他将头靠在他肩上,呼吸相缠,有风吹有花香还有炎热的夏日阳光,时间那么久,就为了等此刻的重逢,然后过上真正的农田生活,前有君郎,后有锄头,客舍将他们装在里面,就成了真真正正的家了。
周醇良搂了他好久,片刻不肯离开,家里人都得了消息到了最里边的院子,来看他儿子的林若怀眼泪像水一样,留个不停。周醇良哄他,说了对于生父来说是天底下最好听的话才抹去泪痕。
百兴村一直是个宁祥和谐的村子,从周醇良叶凉秋等人回来以后,家家合伙弄了一桌子的饭给他们接风洗尘,有的青年人还自发的翻出家里过年时剩下的一点小年货,跑到村子口放鞭炮去了。
“周醇良啊,回来了就好,打了胜仗人平平安安的,是我们村子山水的灵气护着的啊。”一同吃饭的老一辈的人这样道,还给他倒了杯酒。
周醇良恭敬的接过来,对老人温和有礼的笑笑:“若不是叔公和其他叔伯们去庙里替我祈福,醇良没有这样的福气。”
话确实如此,自他打仗离开村子后,几个月后的书信传来军营,信上是他父亲周乾朗说,村子里的人共同建了一座庙,用来信奉徵国的守护神,每日村子里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是空闲的便不曾停过给庙里的神供奉香火,为此,秦家和周家在秦桑修建好的客舍里宴请了那些人好吃好喝作为感谢。
吃饭地方,是在村里一个挺得尊敬的老人家的院子里。早前听说过这位老人家有着不凡的事迹,做小辈的懂得分寸不会去问,家里的大人知道的都有跟他们提过。更听闻,这老人家还会算命。
“我是知道你命好,往后更是一帆风顺,桑仔是好福气,福气大日子都会好过。你从外面那么久,现在回来,就快点完婚我们都等着吃喜酒的。”老人自己慢慢喝着酒对他道。
有人附和打趣道:“是啊,别说我们等着的,桑桑怕是都等不住了。”
秦桑闻言无语,坐在他身边的周醇良一直温柔的笑着,“那就马上办吧,等久了他就不答应了的。”
没想过他竟然跟着开他玩笑,秦桑秀眉轻挑,桌子底下却是不留情的踩了他一脚。这般的秦桑,比以往更新鲜,让周醇良挪不开眼,挣不开身。
旁边的人都不知道两人私底下的小动作,只是越来越多的声音打趣他们:“哪里会,你这君郎,抢都抢不来,秦桑是恨不得立马跟你成亲的。”
“对,你不在的三年里,不知有多少人来秦家说要让他同你退婚的。你自己若不快点动手,不知多少人排着队要娶他!”
“是呀,上次城里来的哪家少爷就跟来村子里在客舍住了半个月,等实在不能说动桑仔才被人请了回去。”
“还有,还有哪……”
还有?竟然还有?在一些人七嘴八舌的说起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无限乐趣的八卦时,原本扬着嘴角温柔微笑的周醇良已经冷下了脸,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三年的风吹日晒的锻炼,让他的气势更加压迫人,那双狭长的眼睛一生气起来,散发出来的冷光就让人心惊胆战。
秦桑对上他的视线,桌子下的手被人紧紧握着,他皱眉。瞪、瞪、瞪什么瞪,那些人他都一个一个回绝了,是他们自己缠上来的,他可是一点也没心慈手软的请他们回去,这人的醋劲怎地这么大了。
一杯热茶放在他面前,秦桑不理会深深注视着自己的目光语气温温道:“喝点吧,别醉了。”
这一桌子的人,都是很有辈分的,同他们一起吃饭,周醇良不喝酒是不可能的,而且还要喝很多。秦桑给他茶,也是想让他对他的举动收敛些,那双桌子底下握着他的手都摸上他的大腿部了!
周醇良静静看着他,接着收回了手,只是借着去拿茶杯的姿势微微挪了点位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等晚上了,我再对你好好……一解相思之情。”
他话尾音像要迷惑他一样,说的令人心生遐想,以至于秦桑坐在凳子上的身子微微僵住。
果真,到了夜里,秦桑迎来的却是周醇良被许多人合伙灌得醉醺醺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
“桑桑……”
“桑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