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日怔怔的,将最后的四宫八院的秘密暴露在外人眼中,那等于是将自己的安危置于他人斧钺之下,不只是自己......
两个弟弟......
父皇......
修然......
“可是......”看着若修然,祁连日皱紧眉头,这个命令,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如果......雪域魂珠有确信肯定在宫中,即使搜遍最后的四宫八院,我也赞成你继续让他们找下去,几时到时候......”隐去的话尾,萧杀无尽,祁连日自然明白那意思,虽然主持这项旨意的人——是连虞!“可是找了这么久......整个宫中几乎搜遍了......哥......你现在......还敢有这样的笃定吗?”
看出兄长的摇摆,祁连星最后一击,狠狠地砸在兄长的犹豫迟疑上。
祁连日默默......心中想法千回百折,一墙之隔处,另一个人和他一样屏息凝神,终于祁连日在弟弟忧心忡忡的眼光下,敛起了眼中的不舍,理智不能每次都能被冲动取代,祁连日重重点头,“那就......告诉连虞算了吧!”
墙里人呼吸顿滞,片刻后悄无声息,人已远扬。
儿皇万岁 卷二 星月之成 119
修然爹爹入睡前也是累惨了的,算计时间一时半会也醒不来,祁连星将盘算在心底的花点拨给兄长,心里默数了一下小九九之后,悄没声气的退了场。
除开某些特定时刻大哥还是很君子的,至于二哥......虽然总是标榜着,但其实真的不够坏,至少没有自己心眼多,祁连星满打满算的知道父皇不会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被偷吃的危机,他乐得故作大方的给兄长留出与父皇独处的机会。
何况不走也不大好,一会二哥回来,势必会提到放弃排查四宫八院这最后弹玩之地的事情,如果自己在,大哥必然会将解释理由的工作留给他,以祁连月对他的“尊重”程度,故意找茬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乖乖听话?所以还是叫大哥自己去开口吧,反正二哥见了大哥从来是耗子见猫的......呃——关于成为可以抱父皇的情人之一的事情是例外......毕竟那是他给煽动出来的。
要问祁连星为什么那么怕直接给祁连月解释,其实那理由当然不会只是说出来的冠冕堂皇,不过兄长明显心不在焉的态度让他少费了不少口舌倒是真的,至于没有说出口的,或者说是来不及使用的那些理由,当然是一些只有祁连星自己的花花肠子才害怕面对的。
鉴于见了二哥夹缠之间会言多有失,万一勾得大哥起了旁的心思,揪住他这点小九九不放的话......那就亏了。
在祁连日三兄弟的三大死卫之间开展,由连虞负责的,在隐秘的人浮于事之下的遍布皇城中除太子办公区之外每一寸土地的大排查事件就在祁连月满脸不甘和祁连星一肚子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窃窃中画上了句号。因为那隐逸的,说不出口却最能毁人于无形的欲望的排解,至少在三大死卫以及报国眼中,大祁朝每天早朝的气氛还是在渐渐趋于定海神侯府叛乱之前的正常境地的,历经了将近小半年天翻地覆的折腾,这样的正常,分外让人......怎么说呢,心情愉悦!
当然,这份安静中也会有人间中在暗处冷冷一笑,但是那真的不能影响到什么,至少......影响不到心情,“性”情都高涨得满满的日月星,皇城在某些地方实在是太大了。
没人过日子时时在头上悬一把尖刀,当慢慢适应了每天早上向若修然做一次自我介绍的日子之后,越来越多的新习惯也开始在祁家三胞胎兄弟之间养成,比如说......越来越厚的脸皮和越来越脸不红心不跳的......胡编乱造!
要说......若修然现在的脑袋整个就是一台网吧里的计算机......还是安装了正版正规正式的......还原精灵的那种!
被设计了还原点的脑袋一成不变,按部就班,每次那双长长的睫毛一闭一张只间,世界总是会回归原点,日月星三兄弟第一次做坏事的时候,多少还有点强迫了心爱之人的忐忑,可是对上了睁开的懵懂无神的眼,那一点点心虚就被压到乌漆抹黑的心洞底下再不见天日了,除了,极偶尔的,需要天干地支天时地利齐齐配合的特殊时刻,当然这种时刻的出现还需要耗费一段时间精心推算,在确切的行事历排表公诸之前,我们不妨先惦记着不管他。
呃......跑远了,总之就是当若修然每次睁开眼都在同一个地方的同一扇门迈出永恒不变的步幅踏足同一个脚印的时候,那雷打不动的清醒三部曲就渐渐演变成日月星三兄弟闭着眼睛都能见招拆招的程式化套路之后,一肚子不安分守纪的祁连星开始出幺蛾子了。
借尸还魂的事情既然灵异的毫无道理可言,那就知道即可,无须深究了,对于外交辞令的不擅长不接触,让祁连星三言两语就将话题转到了“借尸还魂”的成“魂”上。
想从人变成魂,那必经的离魂过程就成了祁连星好奇的所在,于是若修然被**着娓娓将自个的上辈子的最后一天的壮举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简而言之就是放学在校门口疏导交通的时候被某辆不长眼的车给撞了,于是若修然砰的一下子就穿了。
当然这里面必然会出现一些新鲜词汇是祁连日三兄弟摸不到头脑的,花了一番功夫解释之后,日与月的脑袋里能想像出的场景就成了兵荒马乱的学堂,散学时候的门口,跋扈人家的马车,纵马行凶——然后:被误伤了的倒霉又可怜的......先生!
如此直观的类比,让祁连日和祁连月轻轻松松就将改变了若修然后半辈子的关键事件理解透彻,记忆深刻;只有祁连星,缠着若修然没完没了,他把有的没的能蒙能猜能理解不能理解的东西滴水不露的全部问了一圈,诸如为什么要叫做学校不叫私塾?私塾门口为什么疏导交通?在疏导交通的问题之前,祁连星还谦虚的问了一下交通是什么意思,迷迷糊糊一知半解之际顺便问了一下什么是车?是马车牛车驴车还是什么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