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含笑道:“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嫁给我的,一个男人若将一个女人当做朋友,往往就会忘记她是个女人了。”
田思思又笑了。
她笑得很甜,很愉快。
可是也不知为了什么,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说不出的空虚,仿佛找不到着落似的。
秦歌本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但现在她也好像已渐渐忘记他是个男人了。
因为他已是她的朋友。
她真正需要的,并不是一个朋友,而是一个可以永远陪伴她、安慰她,可以让她躺在怀里的男人。
以后她是不是可以找到这种男人?
她不知道。
这种男人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她也不知道。
也许她只有永远不停地去找,也许她永远找不到。
也许她虽已找到,却轻易放过了。
人们岂非总是会轻易放过一些他最需要的东西?直等他已失去了之后,才知道这种东西对他有多么重要。
“无论如何,那大头鬼总不是我要找的。”
田思思咬咬牙。
“他就算永远不来看我,我也没什么,就算死了,我也不放在心上。”
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好像要强迫自己承认这件事。
但她也不能不承认,只有跟杨凡在一起的时候,她心里才没有这种空虚惶恐的感觉。
她也许会气得要命,也许会恨得要命,但却绝不会寂寞。
秦歌正在看着她,忽然道:“你在想什么?”
田思思忽然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勉强笑道:“我在想,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来。”
秦歌道:“谁?”
田思思道:“你最佩服的那个人。”
秦歌微笑着,笑得好像很神秘,道:“那个人现在已经来了。”
田思思道:“在哪里?”
秦歌道:“你回头看看。”
神偷·破子·美妇人
(一)
田思思立刻回过头。
一回头她就看到了杨凡。
杨凡还是老样子,大大的头,圆圆的脸,好似很胖很笨的样子。
但田思思现在居然一点也不觉得他难看了。
她只觉得心里忽然涌起了一阵温暖之意,非但温暖,而且愉快。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忽又寻回了他所失去的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她几乎忍不住要叫起来,跳起来。
但她却扭回了头,而且板起了脸。
因为杨凡好像并没有看见她,也没有注意她。
杨凡正在跟别的人说话。
在他心中,全世界的人好像都比她重要得多。
田思思忽然一点也不空虚了,因为她已装了一肚子气,气得要命。
秦歌微笑道:“现在你总该知道他是谁了吧?”
田思思冷笑道:“我只知道你活见了大头鬼。”
她忍不住问道:“你最佩服的人真是他?”
秦歌点点头。
田思思道:“刚才救你的人也是他?”
秦歌微笑道:“而且,昨天晚上怕你着凉的人也是他。”
田思思涨红了脸,道:“原来你看见了。。
秦歌道:“我只好装作没看见。”
田思思瞪着他,恨恨地道:“你们是不是早就认得的?”
秦歌道:“我若不认得他,就不会佩服他了。”
他微笑着,又道:“一个真正值得你佩服的人,总是要等你已认得他很久之后,才会让你知道他是怎么样一个人的。”
杨凡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田思思本来知道得很清楚:
他是名门之子,也是杨三爷千万家财的唯一继承人,本来命中注定就要享福一辈子的。
可是他偏偏不喜欢享福。
很小的时候,他就出去流浪,出去闯自己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