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凌涛然点点头,很快就跟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错愕地看着容铮:“难不成他们指认这人是我?”见容铮盯着他的眼神锐利锋芒,凌涛然随之叹了口气,摊开双手:“这几人我的的确确是认识的,但是认识难道就有罪吗?我才三十就拥有了这么大的产业,不少人眼红我,想把我拉下自己爬上去。栽赃陷害什么的伎俩我遇到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这些个人统一口径,就是因为嫉妒你眼红你所以陷害你?”

“我知道我说的过于荒谬,然而事实就是这样,这些人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就为了栽赃陷害我。我二十六岁掌控凌氏,凌氏当时不过只是一个只在市里扎根的小企业。现在嘛,凌氏已经在全球都有了影响力,总资产已经超过了千亿,涉及到的产业之多,从关系民生的服装、电子、食品、住宅到能源。我何必为了那点小钱,做那种勾当。”

“这么说,这是一起争对凌氏的阴谋?”容铮面露疑惑,当真因为凌涛然的话产生了几分动摇。

见容铮神色松动,凌涛然脸上更是添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深意:“只怕是一场跨国阴谋,争对的不仅仅是我们凌氏,而是整个huaguo!”

“lcp慈善基金?”一直愣头愣脑的青年突然轻轻的问了一句。

凌涛然闻言顿时愣在那里,表情明显的扭曲了下。

舒墨瞧他脸色大变,走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他:“每年你都会捐一大笔钱给lcp慈善基金会,这个lcp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个跨国阴谋跟他们有关系。”

一直游刃有余对付三人的凌涛然此刻突然有些惊慌失措,连忙慌乱的摇头,结结巴巴的说:“什么lcp,你在说什么,那只是个慈善基金会有什么好查的!肯定不是他们!”

“凌先生怎么这么着急忙着帮这个lcp慈善基金会摆脱嫌疑,我只不过顺嘴一提而已。”舒墨突然一改之前愣头青的形象,狡黠的冲他眨眨眼,咧开嘴冲他笑,极具深意的拉长尾音。

凌涛然整个人像是被冷水从头顶浇到脚底,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呆呆的看了舒墨半晌才回道:“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窗外此刻狂风大作,门框被高高飘起又落下的窗帘拍的“啪啪”作响,支在外面的窗户“吱呀”“吱呀”发出尖利的节奏,凌涛然坐在室内,凉飕飕的寒风吹进屋里,寒毛根根立起。一直温文尔雅不动神色的凌涛然忽然双目欲裂,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眼睛大怒地朝身后的助理训斥:“还不去把窗户关上!”

助理打了个激灵,连忙冲到窗边将窗户关上,将外面嘈杂噪音隔绝在外。

顿时,屋内安静了下来,寂然无声

忽地,一段嘈杂滋滋乱响的电子音打破了沉寂,滋滋的电流声中一个沙哑献媚的声音流了出来。

凌涛然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渐渐裂开。

第32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三十二)动物世界

磁带里几句短短的对话,像是一柄柄刺刀,将凌涛然那张温润公子的伪装彻底刮得干干净净。

凌涛然手中的佛珠,忽然断裂,一颗颗圆滚滚的,泛着黄光的珠子洒落了一地。无人辖及地上价值不菲的珠链,此刻凌涛然只能听见自己心脏“砰砰”狂跳的声音,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他身上的棉衣被汗水沁湿了一半。

舒墨扬起眉毛,嘴角噙着笑意,见面前的人胆战心惊,他心里越发爽快的不能自已。

缓缓地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感,整个将舒墨湮灭其中,他眯着眼,细细享受那种让他不禁颤抖的欲望。

大口大口喘气的凌涛然,茫然的大摆手将录音机打倒在地。他瞪大双眼,有些狰狞地怒视面前的男人尖声道:“荒谬,荒谬。这都是假的,假的!肖涵,打电话给秦律师,让他过来!”

肖涵僵立在原地,动也不能动,像是被人制住了行动,无法动弹,只是张大嘴满脸的愕然。

凌涛然气急,干脆自己起身,从肖涵手中一把将手机抢了过来。他想打电话叫人,没想手机一个没拿稳“啪”地一声脆响,掉落在地,屏幕裂成了几块。

凌涛然气急败坏的瞪视着呆呆愣愣的肖涵,恨不得将他吞进肚子里。他趴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将手机拿在手里,手机却屏幕漆黑,怎么也打不开。

终于,凌涛然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然的将手机丢在地上。他在众人的注目下,深吸一口气,缓缓地站起身,用手轻轻拍打裤子上的灰尘。

动作缓慢而优雅,好像刚刚那个气急败坏的失败者不是他。他昂着脑袋,用眼角瞥着其他人,凌涛然依旧带着他那股睥睨天下的气息,用鼻孔瞧着人。

他这会儿已经彻底将那副修行之人的面具摘下,干脆地将他那副狂妄自以为是的面孔暴露了出来。

吕傅勋带着几分嘲讽讥笑的语气:“这都是假的?不然请凌总跟我们回去做下声纹鉴定。”

凌涛然将刚刚掉落在额前的发须一把捋在耳后,端起桌上的泥碗慢吞吞的咽下一口水润了润嗓子。苦涩的茶水下肚刺激了整个味觉神经,他的精气神回了五分,胸口处砰砰乱动的心跳已然平复了。

“呵呵,不用做,就是我。”被扒下面皮的凌涛然不想伪装,他讥讽的瞧着面前几人,一副你们又能耐我如何的狂妄表情,“然后呢?你们准备抓我回去。哈哈哈,你们别忘了,我国籍早就不在这了,就算是把我抓了,你们也只能按照外交条例把我送回去。”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容铮面色黑了几分,冷着一张脸盯着凌涛然。

凌涛然被他盯着,也不觉难受,倒是来了几分兴趣,玩味地伸出舌头冲容铮意有所指舔了舔下唇。容铮顿时“啪”的一声将泥碗捏碎。

见容铮被惹怒,凌涛然脸色更加好上几分,有些狂妄地笑了起来。

舒墨走到容铮跟前,伸出一只手安抚的拍了拍正发火的容铮肩膀。凌涛然在容铮身上的目光被青年拉了过去,青年脸上没有半点因为他的挑衅而染上怒色,只是支着下巴意犹未尽地观察着他的动作。

被对方盯着有些浑身不适,他扭动着身子,觉着自己像是被展览的动物,正被玩赏打量,这感觉十分不爽。

“看什么?”

舒墨勾起嘴角,咧开嘴微笑:“看老鼠是怎么抵死挣扎的。”

“呵呵,老鼠?”凌涛然成功被惹怒了,注意力全部被眼前不知好歹的青年吸引了。

“竟然你什么都不怕,不如跟我讲讲你这些年做了什么。”见凌涛然不屑的扬起嘴角,舒墨眼珠子转了转,“凌浩当年死的不明不白,真是很奇怪,听说你是他的私生子。忽然有一天被接了回来,而后凌氏上下突然死的死,残的残。你呢,却突然天降好运,做为唯一的直系血脉,一手掌控了凌氏。上台仅仅半年就整个将凌氏牢牢的握在手中……当真是凌公子运气极好,天命为之?”

凌涛然闻言忽地哈哈大笑,接着笑容一敛,满面狰狞。

“天命?我才不信那鬼什子的天命!要是依着天命,我现在还呆在破县城里拿着碗看天吃饭。老子就是不信这天,不信这命,要跟这天命斗上一斗!今天的所有一切都是靠我自己挣来的!”

“哦,这话怎么说?”

凌涛然闭上眼睛,不吭声了,只是勾着嘴角,带着讥讽。

舒墨不着急,见男人不答,直接帮他说了下文。

“当年的凌涛然不过是个因为凌浩和妓女酒后乱性生出来的私生子。刚出生就被ji女带回了金富县让县城里的太婆养着,这被养大的狼子丝毫没有回报养育自己长大的贫穷县城。知道身世后,你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蛊惑了那太婆做了县城里的神婆。本就贫穷落后的县城,只需要装疯卖傻的几句疯话合着几件装神弄鬼的事就可以糊弄过去。之前的金富县活着的女人都去外面做皮肉生意,而你小小年纪既然就如此邪恶,鼓动村里人抓女人回来买卖!也不知道你采取什么办法,和余年会所搭上了线,以此来接触你的父亲凌浩。然后你给凌浩出了买卖人口这个主意,他居然也因此带你这怪物回了凌宅认祖归宗。”

话到这里,舒墨顿了顿,看了眼凌涛然,凌涛然笑眯眯地看着他,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舒墨看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道:“跟着你就伙同熊卞新、葛洪军,造了一起车祸要了凌浩的性命。话说这凌浩一家死的方法应该和葛洪军一样吧,可惜这葛洪军不长脑子,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