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2 / 2)

这会儿医院很安静,容铮静静地听着舒墨的呼吸声。

舒墨把脑袋就埋在他肩窝里,很平静,很柔软,很安心,也很暖。

好些天没有好好睡一觉,看着舒墨安详的睡颜,容铮忽然有些困意。

他摸了摸舒墨的脸,想要脱下外套又舍不得弄醒舒墨,想了想,他就着抱舒墨的姿势,勾着背站起来将外套脱下。舒墨乖乖地勾着他,轻的像只小猫。

容铮随手将外套扔掉,就着抱着舒墨的姿势,躺回床上,让舒墨半个身子蜷缩在怀里。

舒墨感到了暖意,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让半个身体趴在容铮的怀里。

舒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他是被温暖的毛巾弄醒的。

容铮早就起来了,拿着盆去厕所打热水,早上医院人多,他必须得一大早就去排队。

他回来的时候舒墨还睡得正熟,但是脸上都是汗,他还沾不得水,每天都是容铮给他擦身体。

容铮熟练地把他扶起来,让他靠在肩膀上,然后先是擦脸,身体,最后是腿。

舒墨穿着医院的裤子,中弹的腿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晚上空调温度调的很高,到早上他已经被汗水浸湿,单薄的棉裤黏黏腻腻地紧紧贴在腿上。

容铮把他的裤子褪下,一只手掌着他的大腿内侧,一只手用毛巾轻轻擦拭着他白嫩敏感的皮肤。

他意识还是模糊的,半沉睡半清醒,闻见空气里淡淡的汗味,他感到粗糙温热的手掌轻轻摩擦着大腿内侧,湿热的毛巾轻微擦着的双腿的,他忍不住蜷起了脚趾,绷紧了身体,然后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声音,身体有了轻微的反应。

容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舒墨难受地把身体朝前凑,感觉粗糙的毛巾扫过大腿,毛巾这时候变得冰凉凉的,他忍不住浑身一颤,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感觉一阵得不到解脱的酥麻在朝着下面涌去。

这时候他听见身旁传来粗重的喘息声,滚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颊上。因为长期握枪而带上薄茧的指腹和手掌贴在他的后腰上,他后腰此刻不着半缕。

下面内容去微薄认领。

第21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六)提线木偶

睡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他就醒了。

容铮低头和他对视,两道视线炙热交融在一起,分不开彼此。

他们是属于彼此的。

相互依靠,互补。

合二为一。

容铮紧紧搂着他,他遇见了太多生离死别,几乎已经麻木。

以前不能理解受害人家属撕心裂肺的嚎哭。

他甚至会觉得那些家属,无理取闹。

可是看着舒墨的眼睛,他的心疼得厉害,像是被人死死捏着。

自己就是提线木偶,喜怒哀乐全都被别人掌控在手里,他沿着线朝下看,另一端拿着他的线朝他挥手的是舒墨。

容铮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

舒墨抿了抿嘴,感到了疼。

他吸了口气,双手环住容铮的脖子,仰头亲了亲容铮绷紧的下颌:“想我了吗?”

容铮绷紧的下巴一松,舒墨搂着他,手指尖轻轻按着他的后颈。

麻麻的,酸酸的,还有点暖。

他搂住舒墨,半晌,他咬了下的脸,很轻。

想,想得恨不得吞进肚子里。

舒墨动作夸张地擦了下脸,脸拉了下来,怒道:“你是属狗的呀!”

容铮眉宇间的忧愁忽然散了,笑了起来,大手抚上舒墨的脸。

舒墨,是他的舒墨……

容铮不太在乎身上的伤,他当过兵参与过维和,一身刀伤枪伤不断,每一个疤痕都是一段光荣史,这肚子上小小开了个口,对于他而言,真不算多大的事情。

对他来说最难受的不是这点皮外伤,而是这些日子以来小萝卜和舒墨不正常的心理状态,让他不得不担心。

再有一个,这段时间,家里也对他个人问题催得紧了。

其实他年岁不小了,如果按照虚岁来讲已经三十了。男人有三十而立的说法,这个时候肩膀上的重担顿时会重不少,左右燃着两把火,一个是家庭一个是事业。

容母好几次见缝插针地戳着他脑门教育他,他作为容家的长子嫡孙,一定要肩负起容家的传承的责任。

还没事安排他和那个胡甜见面,好在胡甜本人也忙,偶尔吃一顿饭,匆匆就离开了。

不过让容铮很苦恼的是,几次三番自己都暗示了不想结婚,不想恋爱,对方居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容铮实在不善于说话,更不善于和异性说话,每每想直接拒绝,都能被能言善辩的外交官带进沟里。

容母毕竟是容铮亲生母亲,看得出来容铮对胡甜没多大意思,但是她还是没放弃,劝说着容铮。

这男女之间关系很少有一见钟情,大多数都是相处而来的,就拿容铮的爷爷奶奶来说,都是结婚后才认识,这后来越相处越是发现对方的好,到现在还那么恩爱如初。

每次容母这么一说,容铮都跟油盐不进似地,板着一张脸默默地看着手里的案卷,一副我只关心事业的模样,给容母气得想鸡毛掸子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