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迷迷糊糊问:“小萝卜你刚出去了吗?”
小萝卜奇怪看他一眼,也学着犯迷糊说话。
“……恩,尿尿。”
容铮问刘大娘:“怎么了?”
刘大娘笑声传来:“不打扰了,快睡吧,没啥事。”
接着就听见脚步声,小萝卜张嘴想问容铮,又被容铮蒙住了嘴,他看见容铮靠在门边,拿出一块镜子放在门缝边。
只见镜子里,刘大娘趴在地上,瞪着双满是血丝的眼珠子往里瞅。
这时候,床上舒墨翻了个身,嘟囔着梦话说他不爱吃鸡,别往嘴里塞了。
他又说,再不要吃韭菜了,味道太恶心了。
容铮:“……”
镜子里刘大妈拍了拍手,面无表情地把手背在后面,下楼了。
容铮咽了口唾沫,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
上山的计划没成型,第二天雨更大,天就像漏了个洞,雨噼里啪啦可劲往下砸。
村子里初一有赶集的习惯,今天都没能出门,水漫过门槛,往屋里里渗。
一大早刘大娘就拿了个簸箕往外扫水,抬头望了眼天,眉头就蹙了起来。
舒墨醒的时候,嗓子眼像是火烧一样难受。隐约中感到一道视线,他抬头就瞧见容铮满脸歉意的模样。
他也没提昨天那茬,撑着起来:“嗓子疼。”
容铮忙去倒水,还把水杯放嘴边轻轻吹了两下,等热气散了,递到跟前:“喝点,润润嗓子。”
舒墨一口气喝了半杯,全身又回过劲儿来。
容铮小心翼翼地问:“好点没?”
舒墨斜了他一眼,昨天欺负他的时候一点没手软:“没事了。”
“我看看。”容铮不放心,脸凑近,上手摸了下,眉头锁了起来,“紫了。”
心疼了。
现在知道心疼了,昨天掐完他脖子,还灌了他一肚子韭菜味牛奶。
那味道一言难尽。
舒墨脸一沉:“下次不做了。”
容铮:“……”
舒墨心里有气,带着不耐烦,看容铮怎么都不顺眼,带着怨气,挥开容铮手下床。
容铮扯住他手,担心道:“再睡会儿。”
这会儿天阴着,看着像晚上,实际已经不早了,听动静,小萝卜都在楼下玩了,他一个大人在屋里睡着像什么话。
他挑了挑眉,忽然来了气:“我又没瘫。”
他就是早上起来,心中有团无名火在烧,和容铮昨晚掐他脖子那事没什么关系,说起来他还觉着有些享受。
他舔了舔嘴唇,突然来了点兴致,眼睛眯起来往容铮屁股上瞅。
色心刚起,结果对上容铮眼睛,忽然发现对方满脸的阴霾,心里那点火瞬间熄灭了。
舒墨问:“怎么了?”
容铮听舒墨说瘫,心里就忍不住担心,有些事情,一个字也说不得。
看着他脸半晌,容铮伸手去抱舒墨腰,舒墨不明所以,往后躲了躲,结果直接一不留神摔在床底下,直接磕着了尾巴骨。
这可把舒墨疼坏了,钻心的疼从尾骨直接到达五脏六腑再通向四肢百骸,刹那间,出了一身毛毛汗。
容铮看他那表情,嘴唇都咬的开始泛白,心中猛然一紧,赶紧把他拉进怀里,紧张道:“摔在哪儿了?我们去医院看看。”
舒墨摆摆手,他疼得脸色煞白,一句话说不出来。
这么疼,容铮顿时急了,脑子里想起了昨天瞧见的瘫痪在床的男人,立刻把舒墨抱起来往楼下跑。
刘大娘正在教小萝卜做家务,一个弯腰往外铲水,一个在旁边瞎捣乱玩水。
舒墨看见两人,他可不想那么丢人,直接一巴掌拍在容铮身上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容铮一怔:“不疼了?”
舒墨淡然道:“刚装的。”
容铮:“……”
其实也没装,刚磕着的时候的确疼,钻心疼,过了会儿就好了。看容铮慌里慌张,舒墨就心里美滋滋地泛甜。
容铮把他逼在角落里,哑着嗓子说:“小时候老师都教了,好孩子不能撒谎。”
舒墨眯了眯眼:“我是坏孩子。”
容铮一本正经地说:“为了让你路入正途,我得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