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2 / 2)

“她找到了我,跟我说,她要去找亲生父母,不给谷叔添麻烦了。接着没多久,她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被谷叔找回来的时候,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以前被人欺负总是忍气吞声,那以后,要是谁说了她,她就和人吵,和人打。对了,她回来的时候,抱着个婴儿,把婴儿带去了张治水家。”

舒墨一时没想起王贵是谁,反问:“张治水是谁?”

“张福的爹。”

舒墨记忆一下子浮现出那张有几分猥琐的脸,随即点点头:“记起来了,他怎么了?”

“我觉得奇怪,就找她问,她一直不愿意说。我就威胁她,不说就不和她玩了……哈哈,挺幼稚……”王贵像是回忆起从前,冷不丁笑了下,可很快又一闪而过,又变回死气沉沉的一行字,“她这才告诉我,她出去这一趟,找到了她的生母。”

“她生母精神有问题,有时候脑子不大好使,和家人走失了自己漫无目的在街上流浪,结果被张治水盯着了捡了回去。张治水那人手脚不干净,一天到晚不在村子里,到处瞎摸偷搞,偷了钱就去赌,谁都嫌弃他,可能除了捡个老婆回去,就没其他办法了。张治水那人真是够畜生了,钱花光了,没钱赌了,见那疯子老婆怀孕了,居然想了个主意,卖自己孩子。”

王贵吐了口烟,腾起的白雾让舒墨看不清他表情。

王贵嗤笑一声:“但是没能入愿,第一胎是个女孩根本卖不了钱。生下来没多久张治水就把孩子扔了,没想着居然被谷叔捡走了。那人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为了这事情,他还三天两头的找谷叔要钱。后来还陆陆续续卖过几个孩子,直到那疯女人突然意识恢复,逃了出去。张治水去找谷叔要钱,小玉当时偷偷听了,知道自己身世,就悄悄摸进张治水家里,偷了照片出去想要找生母。那时候她还小又没钱,在街上流浪没两天自然就被人给发现……她假装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被送去了孤儿院。”

在孤儿院,谷小玉遇见了她的生母,正巧她生母被一对老夫妇搀扶着进来。她就跟着过去,期待女人突然转过身认出她,抱着她,喊她宝贝……

舒墨像是回忆起什么,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子一角,目光有些闪烁。

王贵低着头,自顾自看着自己的手,嘴唇颤抖着说:“等她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女人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好像刚断奶,看着面貌和女人有八九分像。你猜怎么着?”

舒墨回过神,摇摇头:“不知道。”

王贵夹着烟,笑了下:“他们是要把孩子送进孤儿院,那孩子是女人和张治水的孩子。女人不会要那孩子,她把那孩子放下,头也不回地就从小玉身边走了过去。”说到这里,他顿住了,捂着眼睛,声音哽咽了起来:“小玉把孩子悄悄带走了,她说,那孩子和她一样,爹不要,妈不爱,他们只能自个儿疼自个儿。”

说完,王贵把头埋在桌子下,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压抑着的哭声。

舒墨沉默着听着,从裤兜了摸出打火机,抽出根烟点上,眯着眼睛吐着烟圈。

过了一根烟的功夫,王贵才抬起头,胡乱拿袖子胡乱擦了下脸,吸了口气。

舒墨把烟屁股在桌上摁灭,问:“后来呢?”

王贵大力咳嗽一声,朝地上吐了口浓痰,把乱七八糟烟灰抖落一样的心思收了收,回答道:“祸不单行。她回来没多久,谷叔就出事了。家里糟了贼,翻得乱七八糟,被人一闷棍打在后脑勺,摔断了下尾巴骨,瘫痪了。然后张治水就借着张福,开始勒索小玉,小玉又要养着谷叔,实在是迫不得已才去打工的。”

他顿了下,侧头看向窗外,悠悠地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怨她。”

舒墨问:“报警了吗?”

“报警也没用。”王贵摇摇头,“反正差不多大家都猜得到。多半是那女的和姘头干的。”

那女的指的就是谷大树娶的的女人。

“怎么说?”

王贵抱着手臂,没好气说:“出事后,那女人就不见了,肯定是担心被抓着,就跑了。”

舒墨看着他,手指不停来回拨弄着打火机,若有所思。

王贵走后,记录员一直在旁愁眉苦脸不知道想着什么。

白冰走过去,拿文件拍了下对方脑袋:“小高,怎么还不去休息,留这里喂蚊子。”

记录员绷紧脸,没头没脑来了句:“张福八岁了。”

白冰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记录员屏住呼吸,扒着桌子,凑到白冰跟前,搞得一脸神秘地小声问:“那啥,白冰姐,我想打听下,女孩最小多大年纪能怀孕?”

*****

容铮来回在后面踱着步,多米胆战心惊报出手里查到的资料:“贾杰的账户情况没有问题,从这山庄收益来说,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倒是周边产业,盈利比较多……”

容铮的背绷得紧紧的,眉头间拥挤着的小山川就要成大裂谷,感到几分暴风雨前的宁静,多米赶紧把脑袋一缩,快速滑了下鼠标上的轴轮,网页瞬间跳到一个私人网页上。

多米扯起衣服下摆,把脑门上的汗水一抹,再端起旁边的水一口饮进,然后活动了下手指,接着开始快速敲击键盘。

屏幕上私人网页弹出一个小黑框,上面全是犹如天文数字的乱码。盯着这些乱码,多米难得露出一丝正经。

“我刚刚找到了贾杰私人助理的邮箱,有几封加密邮件进行破解。”

“干得漂亮。”容铮赞赏地拍拍他肩膀,难得多米脑子会转弯想到查对方的身边人。

“等等这是什么?”余光忽然瞥见邮件里有几封邀请的字眼,这引起容铮的注意。

多米快速打开那个邮件:“很平常的,每个月他们都会搞什么慈善晚宴,还有私人聚会,会对制定一些人发出邀请函。”

容铮:“什么样的宴会?”

多米打了个哈欠:“哎,就是无聊的什么拍卖晚宴,拿着一些乱七八糟捐出来的烂玩意,什么明星穿过的内裤胸罩啥的。嘿嘿,这些钱多了没事干的,随便拿个用过的避孕套说是米开朗基罗用过的,这群脑残都会信。嗯……看,明天晚上就有一个宴会。”

沉默了一会儿,容铮说:“听起来还不错。”

多米“噌”地从座椅上窜起来,紧张兮兮地扒着椅背:“头儿,你真要拿避孕套去拍卖啊!”

“……”容铮嘴角隐隐抽搐,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指着电脑屏幕沉声道:“弄几张邀请函。”

多米听了连忙拍着胸口,庆幸地扶稳扶手:“唉,真担心你要我去搞什么避孕套,脏兮兮的,还要搞些粪便,基罗兄毕竟爱汉子啊。”

容铮:“……”

多米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胸口:“而且那时候,用的还是麻布,嘶……肯定会很不舒服,他们很能下得了手。”

容铮拽紧拳头,低头看他。

多米说完,顿了顿,而后想起了什么,眼睛一闪:“对了,那时候发明那玩意,是因为哥伦布老兄管不住小兄弟,把梅毒带到了欧洲。你研究过小羊盲肠吗?薄度0.038毫米,比现在的避孕套只差0.008毫米,是不是很神奇?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