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1 / 2)

跟着哥哥平缓的声音,他反复深呼吸几次,奇迹般,那颗狂跳的心平静下来。

随后

他看见了一条毛茸茸的腿,长满了铁丝一样粗又卷曲的汗毛,那是男人的腿,走过他眼前,他的目光投过去,看见女人撕开的嘴角,唾液合着血掉下来,那双翻白的眼睛突然看向了他。

他倏地站直了,被那双满怀绝望、恨意的眼睛注视,身子无法克制的颤抖。

就在这时,一双手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怕。”少年弯下腰,附在他耳边轻声说,“她就要死了。”

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他明白死的意思,灵魂没了,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背上长出翅膀的美丽天使从天上飞下来,将人的灵魂带走。

“上天堂吗?”

男孩小声问。

少年轻轻摸着他的小脑袋瓜,只有一边嘴角扯开,柔声说:“是下地狱。”

然后,男孩看见女人哭了,眼睛里流下液体,身子剧烈地抽搐起来。

她想要挣扎,可能因为太疼了,她的挣扎十分无力,轻而易举被人制止住。等少年牵住男孩的手,把他带领到桌前的时候,女人已经被放上了桌子。

就像大餐一样,女人被平放在了桌上,手脚被牢牢地钳制住,只有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拼命在转,喉咙上下动着,发出无意义的一串咕噜声。

梦幻的水晶灯下,色彩柔和又温馨,少年牵着男孩缓缓绕过桌子走到桌前。

留声机的音乐已经换了,换上一首曲调激昂的交响乐,现在的场景仿佛影院厅里播放的黑白恐怖片,一帧帧的画面在幕布上放映,钢琴师弹起了钢琴,小号吹奏了起来,单簧管低沉的声音在屋内蔓延,其他乐器也不时地插进去。

“哐”的一声,两镲撞击在一起发出一声巨响,男孩被抱在一个椅子上,少年站在他的身后,两人居高临下俯视着桌上的女人。

女人水草似的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桌面上,身体被迫紧紧贴在桌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肉皮潮水般朝两边跑。

身周摊着大滩大滩的血液,两只手掌在桌的两边死死地按住她的肩膀,露出一条条青筋凸起的脖子。

男孩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脖子,因为他发现,女人的脖子侧面有颗黑色的痣。

哥哥的脖子上也有一颗痣,但是哥哥的痣是小小的一颗,红冉冉的,很干净,衬着他的脖子又长又白很好看。

而女人脖子上这颗黑痣,足足有芝麻大,莫名让人觉得恶心。

她几乎没多少气了,全身布满了冷汗,血色慢慢从她身上褪去,上下起伏的胸膛越来越小,看起来快要死了。

突然曲调一急,一段急促的鼓点,男孩的手被少年牵起来,戴上一副手套,小小的手被握在大手里,都被套进了同一个手套,随后牵起了一根几乎于透明的鱼线。

男孩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少年握着他的手牵着鱼线绕着女人的脖子一圈。他的动作始终很优雅,像是在给糕点,撒上巧克力碎末。

女人开始哭泣起来,发出细碎无意识的哀求,男孩有些犹豫,身后少年的手却很决绝,力气十足,操控着他的手。

然后

小提琴声奏一个短点,所有乐器全部骤然响了起来,此时此刻,达到了曲子的高cao。

女人瞪大眼睛,眼珠快要从眼眶里爆出来,嘴大力地张开,几乎快要到最大,手脚极其痛苦地挣扎着,指甲刮着桌板,发出“嘎吱嘎吱”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脖子上的青筋全一根根爆了起来,她的脖子看着像是要炸开了。

男孩感觉手脚冰凉的可怕,手被捏得生疼,他张开嘴,看着女人濒临死亡的模样,再也忍受不住,发出了高音频的尖叫。

少年却没有松开,他死死地咬着牙,看着女人的模样,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萌芽,让他根本听不见男孩的尖叫声。踩住桌腿,他在使出吃奶的劲,手底下的力气越来越用力,深蓝色的眼眸深处露出越来越畅快的光芒。

然后

他听见绸带被生生撕裂的声音,腥臭难闻的血瞬间飚了出来,喷溅在男孩和他的脸上。

女人的脖子被鱼线硬生生的撕开成两半,气管裂开,血管破碎,大量的血涌了出来,她像是离了水的鱼,嘴开开合合动着,血泡沫不断从嘴里涌出来,两只眼睛渐渐地没了生气。

头一歪,女人浑身瘫软下来,不再需要任何的束缚,就一动不动了。

少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咸的……热的……

他勾起嘴角,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第488章 残缺器官的遗体(一百三十)醒来

笑声越来越大,黑发男孩紧紧闭着眼,大声凄厉地尖叫着。

就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

明明就站在屋里的中间,在屋内随意走动,周围的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就像一抹幽魂,没有人能看见他,听见他,感受到他。

与此同时,他也无法影响任何人,就像在看一场活灵活现的电影,眼前的场景人物都是电影里的画面,而他是观看这部恐怖片的唯一观众。

他打了一个响指,径直穿过一个人的身体,仰头看向另外一个人的脸。

他觉得这些人的表情很有意思,有的脸上狂热兴奋,有的惊惧恐慌,还有的居然带着一点小小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带着点探究他打量着所有人,但他走到少年身旁时候,感到了一种来自灵魂最深处的颤栗感,是恐惧,是危险,还有一点……归属。

是的,归属感,莫名其妙的归属感,就算是害怕,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那个小男孩一直没完没了的尖叫,他死死地闭着眼睛,满脸都是粘稠的血浆。

明明灯光是温暖的黄色,可屋里却冷得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