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池剑已经从公园负责人手里拿与口兮口湍口√。过监控录像。
公园负责人刚参加完一场酒林肉池的盛宴,还来不及打整,身上带着劣质香水的余香,一张口就是浓重的酒味,脸上两朵程亮红晕,笑得两眼眯缝, 着一嘴龅牙,见到池剑就喊:“这位同*志,来根烟提提神,大半夜可真是辛苦大家伙了,这可是特供的中华。要监控?行啊,我们一定配合公*安同*志的工作,一月的都有,绝对不设槛为难兄弟单位。对了,我车上还有两瓶特供茅台,专门给你们带的,别跟我客气,知道警察同*志们辛苦。我就是有点好奇,能透露下是什么案子,和旁边电视台那事有关系吗?我保证,我绝对不往外说,我这人嘴特严,外号锯嘴葫芦!”
“锯嘴葫芦”显然酒还没醒,池剑以前也经常被迫和这种热衷拓展人脉的自来熟打交道,此时实在疲于应付,连客套也懒得装,干脆把人关在监控室外,捏了捏发酸的鼻梁,问查监控的刑警:“怎么样?人都在这?”
“没。”那刑警飞快地说,“进出的总共有八个人,但包括王成钢,只有六个都出现在了现场。”
“还有两个?”池剑一愣,“能查出是谁吗?”
“有个穿着制服应该是公园工作人员,已经去问了。另一个看身形像个上岁数的,但像素模糊,看不清人脸,得发到技术那边去分析。我会让他们加紧。”
池剑一点头,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按住了对方肩膀:“把这视频帮我拷贝一份。”
……
“如果是血液传播,那事态发展可能比我们预料的要好一些。”舒墨一摊手,“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多米犹豫了一下:“好消息?“
“好消息是如果是血液传播,只要我们把接触过感染者的人控*制住,就能有效防止病*毒的扩散,不至于到封城的地步。”
杜昭在旁边问:“那坏消息呢?”
舒墨看了他一眼,下意识放低了声音:“血液传播,出血热,埃博拉,这几个名词联合在一起,我只想到了四个字 必死无疑。”
杜昭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什么意思?这病不能治吗?怎么可能?”
“先别急。”容铮按住舒墨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对杜昭说,“现在还不确定你有没有被传染。”
“就是。”医护人员在旁安慰:“应该没事,我检查了,你们身上都没有伤口。”
杜昭眼角发红:“我不急,这些年什么怪病没见过,前几年查出肿瘤我都没慌,就是……老人家好不容易救下来,我们本来都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他又握紧了拳头:“我知道要是那人的话是真的,郑平……郑平他真替毒*贩做过事,那就是伤天害理,死不足惜,没有一个人会为他喊冤。但不能这样算,拿他的错让阿姨的命去还,阿姨她真的老实本分半辈子了,凭什么儿子犯罪,却让亲人受罚,这大清都没了,还实兴株连九族?这完全没道理!”
“可江洋呢?”舒墨突然说,“还有江洋爷爷,那些罪犯家属,他们又做错了什么呢?”
杜昭一愣。
“因为父亲是劳改犯,所以儿子也很可能是劳改犯,养育了一家子罪犯的老爷子,自然也是有罪的。”舒墨冷冷地看向他,“那些罪犯家属稍微有钱的可以搬家、隐姓埋名,过另一种人生。没钱的只好任人辱骂,戳着脊梁骨指指点点,要是没孩子还好,要是有孩子,这孩子一辈子基本算毁了。贫穷,心理扭曲,培养下一个罪犯是很容易的事情,这样听起来犯罪基因其实很有道理。”
杜昭脸上浮起一抹怒不可歇的红晕:“这两者之间,根本毫无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舒墨笑了,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搓,讽刺地说,“李彬过的就是江洋的日子,江洋爷爷这两月的遭遇就是李彬母子两人这十多年的遭遇,在人们超出愤怒表达已经成为犯罪行为的时候,警察做了什么?
“他们没有逮捕那些过线的示威者,只是口头警告,要不干脆就不出现。因为江洋的‘受害人’是警察,其他警察感同身受,不能脱下警服表达愤慨,只能采取这种‘很有道理’的办法默认。杜队,请问两者差别在哪里?只是一个受害人是警察,一个罪犯是警察吗?”
杜昭气息勉强地摇头:“不是……”
“那就是你们有双重标准了?不过是以……”舒墨冷笑,还要再说,容铮按住了他的肩膀,轻轻捏了捏,舒墨不甘心几次张口,到底是把那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话忍住了。
容铮目光沉沉地看向杜昭:“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在背后传播病*毒的人。”
多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感觉现场气氛突然变得剑弩拔张,搞的他觉得压力很大,很想来一杯甜甜的巧克力缓和下内心紧张的情绪。
然而还来不及起身,手边的电脑突然响起了一声邮件提示音,他打开一看,连忙叫起来:“老大,池剑老兄把公园监控发过来了!”
第582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七十六)黑白4
……
还没建好的公园在黑夜看起来阴森森的,寥寥无几的路灯并没能驱散开黑暗,反而显得夜晚更加黑了,因此给人一种错觉 在这样黑的环境里,无论做什么事,都没有人能发现。
那些深埋在角落,不为常人道的隐秘,悄悄在这里生长。
公园四周被铁丝护栏挡住,只有铁门可供进出,可一旦过了晚上十点,铁门就会关闭,但总有那么些人能进出。
在野草疯长的隐蔽角落,有一处铁网豁开了条口,平时用铁板掩住,只有在深夜时分,才会有人偷偷从那里钻进来。
公园有四个厕所,其中一个在西南面深处,有个许久没打扫过的水潭,那里种下的植物长势惊人,空气闷热湿度大,蚊虫也乌泱泱的一片,平时鲜少有人经过,工作人员也只是日常巡检经过,并不会多停留。
这天晚上快零点,四周已经没有人,只有一个巡检的工作人员拿着电筒乱晃,走到厕所附近的时候,估计是肚子不太舒服,他突然捂住腹部,飞快地朝厕所奔去,在里面呆了大约二十分钟,才一身轻松的缓缓走出来。
池剑打来电话:“保安姓吴,二十一岁,刚退伍没多久,昨天轮到他值班,去过厕所一趟,据说直到今天早上还一切正常,但中午的时候,他忽然请假,说身体不太舒服,直到刚才我们想联系他,发现这人不在宿舍,手机也停机……”
旁边公园负责人打着酒嗝扯嗓子喊:“多半是请假出去玩了。看看,这才工作一个多月,实习期都没满就请假。现在的小年轻,九零后,就是不靠谱,工作不认真还想要高工资多假期。这么会想,还不如买彩票实在!你看看都不像我们,大半夜还在加班!”
他嗓门很大,所有人在电话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池剑陡然提高音量:“你们谁放他进来的,赶紧拉出去,让他去醒醒酒。”
电话那头一阵稀里哗啦地喧哗声,剪辑后的监控视频已经直接跳到凌晨两点,王成钢出现在厕所附近,先是神情严肃地左右打探一番,确认了没人,才两手插兜,若无其事地走进厕所里,随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只进不出,随后出来的第一个人像踏着云,走路左摇右晃,眼睛半眯不眯,一副酒酣耳热的模样。
多米奇怪地问:“他们是在厕所喝酒吗?好奇怪的癖好。”
这一瞬间,看监控视频的刑警们感到十分尴尬,不知道该如何给这个未成年的小孩解释。
池剑干咳一声,干脆岔开话题:“这些人都找到了,现在还没反应,除了那个小吴。”
容铮忽然问:“找附近医院打听过没?”
池剑说话声明显地一顿:“还没有,我马上让人去问。”
“再问问附近的诊所,药店,社区医院之类的,这人是刚退伍的军人,实习期还没过就请假,很有可能真的是身体不太舒服。”
池剑吸了口气:“难道这人在外面就病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