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哦,这样……”西王母颇为失落:还以为有得看……

云浪蟒君又道:“不如这样吧,让我来当立碑人,这碑上就刻爱妻……”

“这样不妥。”同涂狐君截口道,“既然是为烈士刻碑,自然就该以天庭的名义。”

西王母点头道:“是啊,而且立碑的地皮呀工匠啊材料啊都是天庭出的,怎么可能让你占便宜署个名呢?”

云浪蟒君说道:“其实,关于我和鹤儿的婚事……”

“是啊,这事本君也相当疑惑。”同涂狐君随手抖出一张绢帛,说,“这天庭禁令中明令禁止生人活祭婚礼的合法性,为什么云浪蟒君和贺鹤儿还对外宣称夫夫关系呢?这难道不是有违禁令吗?此事真的是……”

“我与鹤儿是取消婚礼后再定亲的!”云浪蟒君叫道。

“那就更不合理了,”同涂狐君又抖出一张条文绢帛,说,“这天庭禁令中也明令禁止了妖魔与人通婚,你身为蟒君,怎么可以与贺鹤儿这个人通婚呢?”

云浪蟒君怒道:“你袖子里到底藏了多少条文!还说那个红衣狐不代表你的立场!我看你的立场也是反对我与鹤儿的好事吧。”

“非也,本君只是为了维护天庭的秩序而已,对事而不对人。”同涂狐君淡定道。

云浪蟒君又对西王母道:“其实我本打算等鹤儿修炼成仙后再与之成婚的,那个婚约也不是正式文件,不算犯法吧……”

“不算的。”西王母也没空管这么细。

“的确不算。那么婚约不作数,你还和山鸡拜堂干什么?”同涂狐君道,“然则你是想娶山鸡?”

云浪蟒君心想:到底是谁告诉我同涂狐君天性纯真不谙世事的?本君要杀了他……

西王母对同涂狐君说:“真好,你收伏三毒后,也没那么呆了。”

同涂狐君道:“娘娘过奖。”

西王母又对云浪蟒君说:“鹤儿已经死了,他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你下去吧。”

云浪蟒君只能乖乖退下。

西王母见云浪蟒君退下了,便对同涂狐君说:“镇妖阵被破的事,你也知道吧?”

同涂狐君皱眉道:“知道,千百妖气全积聚到了万古如身上了……”

“这我也知道。”西王母说道,“其实也许不是坏事,总好过百妖逃窜,祸害苍生。”

“但如果万古如心怀不轨,所产生的影响,将是祸及三界的。”

“这我也知道。”西王母继续说道,“但是,万古如不可杀,一旦杀了他,妖毒流窜,危害甚大。我已与万古如谈判了,他说只要让北王成为天下之主,就答应自行寂灭,不会为祸任何人。”

——贺鹤儿说得不错,万古如确实对北王甚为爱恋。

同涂狐君叹道:“可是神不方便插手人间事务吧?”

“的确是。”西王母道,“但是神子降世辅助明君,拯救万民,也是可以的。比如不知哪个次元的女娲封神为伐纣。现在人间惑乱,长安昏暗,处于神界可以插手的‘非常时期’。你现在智谋回复到下凡轮回时的水平,而神力上又是九尾齐全,相信一定能懂得把握分寸,并在规则内最大限度地帮助北王。”

同涂狐君自知无法推脱,便道:“是,王母。”

妖魔道狭缝的荆棘简直就是神兵利器,连孔雀王的黄金装备羽裘都可刺穿。越到妖魔狭缝的深处,狭缝就越狭窄,荆棘也长得越茂密越紧密,到了狭缝尽头十里,四壁的荆棘都已经互相纠缠,根根吹毛断发的长刺纵横交错,令再厉害的武神也无法安全穿越。

然而,几乎没人知道,在十里荆棘墙外,居然别有洞天。一个男人,一头烈火般红得发光的头发,容颜极美,美如火焰般夺目,赤色剑眉下一双金瞳凤眸,更是夺人魂魄。他身上缠满了荆棘捆成的藤蔓锁。地狱荆棘能刺穿孔雀黄金装备,却也只是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红痕而已。

只见一片绿色的羽毛从荆棘狭缝中飞来,他皱起了眉。不消一会儿,又有一片蓝色的孔雀羽飞来。他在这里被困千年,自然是十分寂寞无聊,难得在这永恒不变之地见到羽毛,也似是发现新大陆那么兴奋。之后,不仅是羽毛,还有光蝴蝶飞来——他可看出,这些光蝴蝶是灵魂的碎片,大概是被这里可恶的荆棘所伤的。

那红发金眸的男子太过无聊了,便吹了一口气,但见他吹的气瞬间燃成了烈火,竟将那飘散至此的孔雀羽与魂蝶都卷入烈火之中。无论是羽毛还是魂蝶,都渐渐消失在这一团烈火之中。那一团烈火却发出了声音:“好烫!”

“还真的是个人呢?”他微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贺鹤儿……”那声音犹豫了一阵,“你是阎王爷吗?”

“你灵魂破碎,不入轮回,哪里可以见得到阎王爷呢?”

“那你是谁呀?”

“我可以帮你复活。”

贺鹤儿十分怀疑地说:“真不真呀?”

“我能将你的灵魂凑回,又能让你重新有了意识,再让你成人,不过是差一口气的事罢了。”

贺鹤儿大喜道:“那你就再给我一口气吧!”

“可要是你走了,我岂不无聊?”

“呃……”贺鹤儿顿了顿,说,“算了,这儿荆棘满布,我变回人还是得被扎死。”

“我可以将你送回人间。”

贺鹤儿愣了愣,又说:“你那么厉害,还用被困在这儿吗?”

“等你回到凡间,帮我做一件事,成了,你就能得到永生,不成的话,你就要受炼狱火焚之苦,干不干?”

“不干……”

“不干也得干。”

——那你还问,装什么民主……

“唔……那是什么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