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除了包厢,酒楼也坐满了人。
小侍一进入酒楼就大喊,“第一轮,斗诗,礼部尚书之孙唐循对徐家子,徐家子胜。”
“什么?我没有听错,徐家子胜?”
“唐循好歹是礼部尚书之孙,难道是徒有其表,怎么会输给一个四岁孩童?”
“我的银子啊,我连老本都搭进去了。”
此时,李承乾也在听着近侍摇头晃脑的唱诗,正是那首《登科后》。
“殿下,你说徐家子,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会有金榜题名后的感触?看看这诗,完全就是高中之后的风光无二,意气风发啊,对了,他说是一个叫孟郊的大诗人告诉的他这诗。”
李承乾也不由得一愣,他不由得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那小短腿时的情景,不也是用一首咏梅的诗将他震惊住了,也说是一个听都没听过的王冕所作。
或许,在诗词一道上,他真的天赋异禀吧,说道,“继续去探。”
皇宫中。
李世民坐立不安,“简直就是荒唐,他一个小屁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和一群国子监学生文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胸无点墨?这些国子监学生一天不认真学习,只知道争强斗胜。”
国子监学生当众打徐长生的脸,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徐长生是他亲赐的进国子监读书。
徐长生脸被打得越痛,他的脸也就越痛。
所以,他才忍不住骂了一句这些国子监学生简直无所事实,争强斗狠。
魏征心道,某人作的呗,现在知道颜面尽失,脸痛了?当初一句一句的夸徐家子这好那好,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当然这马后炮的话他是不好说出来的。
这时,一个公公小跑了进来,“陛下,大喜。”
李世民脸色都不好了,现在都这样了还大喜?
公公说道,“第一轮文斗,礼部尚书之孙唐循和徐家子斗诗,徐家子胜。”
“什……什么?谁胜?”李世民都不由得站了起来。
“徐家子胜。”
李世民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面无表情地看向魏征,“玄成,其实朕的眼光一直都不错,真的,就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魏征嘴角一抽,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
这时,那公公已经开始唱诗了,正是那首《登科后》。
“好一个一日看尽长安花。”李世民看着魏征,“你说,他这么个小人儿,怎么就这么会做诗?连中举后的喜悦都变现得淋漓尽致,啧啧,你说唐俭他那孙儿输给了徐家子,他还有脸继续逼问朕吗?”
魏征心道,你就嘚瑟吧,忍不住说了一句,“不过是文斗第一轮而已,陛下还是不要得意得太早了。”
不然,又不知道要生多久的闷气。
李世民看了一眼魏征,就知道泼冷水。
然后对公公道,“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回报。”
此时,国子监门口。
孔颖达本来赶到门口要阻止这场闹剧,堂堂国子监门生居然去为难一个四岁孩子,他丢不起这个脸。
但,一赶到,刚好就听到徐长生正在念那首《登科后》。
嘴巴都张得合不拢,这是一个幼童能做出来的诗?难道正是什么大诗人孟郊告诉他的?
他本来要阻止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眼睛闪动。
这场如同闹剧一样的文斗,要是……徐长生赢了勒?
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慧眼识英才?谁还敢说他邀请徐家子进国子监有半点不是?徐家子都能赢了国子监门生,凭什么不能进国子监?
孔颖达眼睛闪动,说不得这倒霉事儿有反转的余地,他静观其变先。
唐循败了,最窝心的不是那些进不了国子监的学生,而是国子监的门生。
唐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此时代表的正是国子监在和徐长生文斗。
一阵郁闷出现在众人心中。
斗诗,败了,败在一个四岁幼童手上。
这时,裴矩之孙裴行俭走了出来,脸上多了一丝严肃,他祖父裴矩乃是当代大儒,虽不为官,但在文坛的名声比礼部尚书唐俭还高。
唐循的失败,让他不得不谨慎一些。
徐长生看着来人,“我们比什么?听说国子监分六院,我们就比六院之学如何?”
话才出口,一片哗然,徐长生居然想挑战六院之学,他是要以一人之力挑战国子监六院?
太……太骄傲了,他一个四岁孩童,难道觉得他有本事做到人力有尽时,做学问也是一样,国子监六院侧重不同,专研也不同,徐长生以为他是全才?
但不知为何,围观的人居然感觉到了一丝兴奋。
太刺激了,一个幼童挑战国子监六院,这等事情,恐怕要传遍天下,震惊文坛。
周围一片不可思议的声音,光是徐长生这个想法,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裴行俭一笑,说道,“这倒不用,我观你在诗词一道颇有建树,我们还是继续斗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