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却是扑了一空。
皇子府只剩下一干忙碌的下人,而据管家禀告,天铭泱倒是独自去了楼外楼喝酒。
天澋曜这才马车一转,去了楼外楼。孰料,又是一空。
心里难免担忧这孩子是不是出了事,天澋曜坐着马车在天华京中一番好找,手心都是盈了一层薄汗,终是在楼外楼后看到天铭泱被一个小厮架着,从后门走进去。
这副架势,难不成受了伤!
心头当即便是一揪,追进去的时候,却是撞见了旖旎的一幕——
衣衫半落的两个,在床上做什么再明显不过,而另一个人,眼熟得很,正是那个男宠!
并没关系,只不过是利用来解毒么?
倾卿,你竟也是学会撒谎了!
越回想便是越发暴躁,怒火如要燎原一般,血脉都喷张起来。走出楼外楼,天澋曜几乎是用摔的把天铭泱扔到马车上,看到天铭泱依旧酒意缭绕,歪坐在坐榻上,衣襟大敞,本是被冷风压下的火又是窜了上来。
“回宫!”压抑着怒意的一声低吼让驾车的太监荣福微微颤了颤身。
这位万岁爷是极少发火的,以往再大的事,也是噙着一丝笑,深藏不露的模样。跟着皇上久了,便才可从笑的深浅,语调的高低上略略分辨皇上的情绪喜怒。
而今日,这毫不掩饰的怒气,只觉压得自己大气都不敢喘了。
陛下这可是真生气了……
*
天铭泱是被药汁呛醒的。
苦涩的汁水猛灌进来,下巴被人死死捏着,骨头似乎都要错开了去,药汁入喉,引得他一阵咳嗽,顺着下巴溢出的药汁直淌了整个胸膛。
抬眼,再抬眼,天铭泱便是愣住了。
明明记得自己在护城河岸喝酒,怎的一睁眼,便是身处这……皇宫之中,面前还站着……他皇帝老子!而此时,自己的下巴正死死捏在他手里,那双顾盼有情的桃花眼中凛冽的寒光直叫他恍惚,自己难不成是在做梦么?
“舍得醒了?!”
若是先前看脸色便是预感不祥,如今这声音一出,便是当真有的不祥了。
酒也醒了,天铭泱当即明白自己是被弄到皇帝寝宫来了,肌肉紧缩起来,坐在龙床上稍稍往一侧蹭着。
就算他不知自己为何被带来,但他也知道——
这个地方,绝对不宜久留!
“父皇?”脸上浮现一抹惑色,天铭泱心底却是焦躁,恨不得立刻离开。
“想知道你是怎么到这来了?”京城里入夜的风,冷得刺骨,若是说有什么能比这风更冷,便是此时天澋曜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