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他随意洗漱一番就瘫了下去,余光瞥见坐在房里最远处侧头看墙的顾厌,心中逐渐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忍。
早晨确实是被顾厌吓到了。
像是死后也会一直跟随不放手的病娇,季远溪实在是很害怕。
还好,他的猫猫在他决定回去找他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般模样。
还是熟悉的猫猫好,否则季远溪只敢逃避,连同他说话的心思都不敢生出一分。
那样相处下去只会越来越糟,直到一个临界点爆发后,两人都会崩溃……这样,就再也不可能有见面的机会了。
季远溪庆幸下午做的那个举动,没有让两人的关系变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想了想,问:“顾猫猫,你今晚要待在这吗?”
顾厌没有动,轻轻“嗯”了一声。
“是只有一间房吗?”
“嗯。”
“你是打算在那个角落待一整晚吗?”
“嗯。”
“……”
“嗯”什么“嗯”啊!
这样话题根本就没办法进行下去啊!
季远溪索性下了床,走到顾厌身旁坐下,道:“顾猫猫,我问你,如果我下午没有回去找你,你会一直待在那等我吗?”
“不会。”
“那你会回来?”
“我会去杀了那两兄妹。”
季远溪心中骇然。
“为什么?”
“因为我没答应你不杀他们。”
“……”
救命。
回想了一下清晨心中的惊惧,季远溪依然害怕不已。
季远溪环住顾厌脖颈,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顾猫猫,你以后别、别那样了……我真的害怕……”
“好。”
“你、你答应我了。”
“我答应你。”
“那你把头扭过来看我一眼……墙壁有什么好看的。”
“好。”
顾厌侧头,垂眸和仰头看他的季远溪对视在一起。
此刻沧海宗另一处萦绕着浓浓香气的闺房中,一个美艳的漂亮女人面目狰狞地叉腰,冲跪在地上的两兄妹破口大骂。
“你们两个废物,真是气死我了!这点事情都办不妥!”
“呜呜,求苏露师姐原谅,他们都是境界特别高的修仙者,我和哥哥实在搞不定他们啊。”这个哭腔,来自脸上带泪的莫玉绒。
“是啊大师姐,霁月尊者虽然是元婴后期,但大家都知道他不过差一个突破的契机,其实他本身修为已远超元婴很多了。”莫玉岩的声音在触到苏露凶狠的视线后变的越来越低,“人家是出窍期的修士,我们……我们两个连基都还没筑的小垃圾,怎、怎么敢去惹他们啊……”
“废物还敢找理由!如果不是你们看上去无害能够轻易获得他们的信任,你以为我会来找你们吗?我找你们帮忙是看的起你们知不知道!”
苏露狠狠踹了一脚莫玉绒,少女娇呼一声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不敢起来。
“大师姐,你别踢我妹妹!”莫玉岩扑了过去,满目惊恐地抬头求饶,“要踢就踢我吧!”
“你我也会踢的!”
苏露伸腿踢了莫玉岩一脚,似乎觉得不解恨,又重重踢了过去。
“哥哥,哥哥!”莫玉绒抱住自家哥哥,哭泣着不敢去看苏露,“苏露师姐,求你饶了我们吧!”
“饶过你们是可以,你们得答应帮我做事啊!?”
莫玉岩咬着牙道:“不、不行,大师姐,这个我们真的做不到!您还是找别人帮你们吧!”
苏露气到笑出声来:“那你们有什么资格求饶?反正你们做不到,那还不如在今晚就被我踢死算了!”
“呜呜呜呜呜……”
“求你放过我们吧大师姐!”
“放过你们?”苏露一边踢一边愤怒地说话:“他们之前有说放过我妹妹?我妹妹那么漂亮那么多人追求她,如今她没了舌头连话都没办法说,当时又有谁说放过她!??”
“这……这跟我们没关系啊大师姐……”
“你们不帮我害他们,就跟你们有关系!”
一连串的哭喊求饶声回响在洋溢浓香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