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翔云逐月 凤月曦 4184 字 11天前

仔细的研究书上的那页地图,他越发的沮丧,自己好歹也学了那么多年的历史,虽未亲身经历过战争,但见识过的古代战役那么多,如今却拍不上一点用场,这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啊。躺在床上,韩月的心里难以平静,好不容易拥有的亲情,就要失去了吗?心里不由对北寒有点愤恨,只想上天为何不发大水,把北寒的士兵冲回去得了。等等,水?韩月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书桌旁看着那幅地图。

封国与北寒之间是一条干涸的河道,而在离那里二十里地的地方却是封国的青河,青河连年泛滥,让下游百姓苦不堪言,若是将它引下,不仅能解这战争的燃眉之急,更能让青河下游百姓免受水患之苦。只是,这水若引下,北寒的士兵------

想到这里韩月激动的心,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凉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一连几天韩月精神都不大好,夜晚总是梦见那二十万大军纷纷质问他为何要害他们性命,第二天看见爹娘因出征之事而担忧,自己又办法却又不告诉他们,心里感到十分愧疚。

随着出征的时间逐渐到来,韩月终于做出了决定。为了不泄露是他的注意,他写了封匿名信给爹“将军,在下知道这封信在此时到来,很是冒昧,但闻将军即将出征,也是顾不得了,希望将军相信在下绝无恶意,将军可记得,离两军交战二十里的青河,若使那青河之水奔涌而下,而北寒军毫无防备则------唯望将军平安归来,切记切记!”悄悄的将信放到爹娘的卧房,韩月心里很是忐忑,不知爹是否会听他的建议,是否没看见那封信,虽然对北寒的将士心存愧疚但若爹能够平安归来,这一切的罪孽就由韩月一人承担。

即使再不愿,韩少祺还是踏上了征途。出征那天,水月抱着韩月看着韩少祺一步步的离开,眼睛里满是泪水,却硬撑着不让它流下。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心中的担忧与惶恐。离府前,韩少祺颇有深意的看了韩月一眼,“照顾好**,等我回来。”只是当时的韩月并没有在意。

封国历245年,北寒来犯,大将军韩少祺奉旨出征,双方多次接触,韩少祺以近半数的兵力诱北寒放松警惕,后炸青河堤坝,水淹数万北寒军,灭其斗志,北寒终退,史称青河之战。

经此一役,韩少祺名扬天下,封国上下无不以之为荣,却又怎能知道正是那名利最伤人啊。自韩少祺回来便一直很忙,国主赐宴,各大臣家的邀请一直让他感到很是疲惫,这日终于得空,他步入韩月房中“阿月,爹想问你一事,可否?”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韩月吓了一跳,抬头看是他爹,淡淡一笑“爹想问什么,阿月必会回答爹的。”

“那封信是你写的吧”肯定的语气,让韩月的心猛的一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韩少祺看了看他的表情接着说,“看你的表情,不用说我也明白了,我也不问你为何而知,既然你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告诉别人,包括**,你只要记住你是我韩少祺的儿子就好。”说完不等韩月作何反应,转身便要离开。

在门前,韩少祺突然停住身子,没有回头说“毁堤之前,我有给过北寒军队机会。”说完不再迟疑,迈步离开。

听到这句话,韩月缓缓抬起头,笑着说“谢谢,真的谢谢爹。”眼角分明还闪着泪光,却笑得如此幸福,他知道他爹懂他的,懂他的迟疑,懂他的担忧,懂他的怕,他在安慰自己。他觉得能成为这个家的孩子,是在是太好了,从未有哪一刻如此时般感谢上天。

第三章

韩月对雨很是喜爱的,所以昨夜他听着雨声,久久未眠,第二天起来面色看起来有些许苍白,又被水月儿念叨了好久,让韩月陪了好久的不是,她才算了,末了还叮嘱两句小孩子一定要早睡早起,让韩月对他那小孩的身体很是无奈啊。一大早,韩少祺便被国主宣进宫去,也不知又出了何事,众人都有些不解。晚上的时候,韩少祺回来了,正当韩府上下放下心中的大石时,发现在韩少祺回府后,他身后的一队官兵便将韩府围了起来。下人慌张的去禀报了水月儿和韩月,等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厅,下人告诉他们,将军一回来便将自己关进了书房,还吩咐下来不许任何人打扰。看着黑暗的书房,水月儿和韩月的心上笼上了一层阴霾。

过了一会儿,韩少祺打开房门,让韩月进去。韩月踏入那漆黑的房间,喊了一声“爹?”“进来了,把门关上吧。”还是同样低沉的语调,但不知为什么韩月觉得里面好像夹了那么一丝丝的沧桑与茫然。

“阿月,家里现在出了些事,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声音顿了顿,又继续说“你的那封信被偷了,不知道是谁呈给了国主,这没什么,只是有人上报国主,在青河一战中,我通敌卖国,现在国主已经先缴了我的兵权,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许我们府里的任何人踏处一步。”这个消息如同一声巨响,炸的韩月的脑袋一片空白,半天才艰涩的吐出几个字“证据是什么?”“我的副将举报我在放水前,曾经向北寒军队宣告将要放水,让他们立刻退回北寒。”说完,韩月半天没有反应,韩少祺知道他想到哪儿去了,解释道“不是你的错,即使你不说,我也会那么做的。

既然是必胜的战争就没必要牺牲那么多条人命,拿那些生命做自己的功勋。况且,我们只是凭借这一时的突袭,占了上风,若然北寒死伤过大,激起他们的血性,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那对我们的伤害会更大。”“这件事你怎么告诉娘?还是你根本没打算和她说?”韩月仿佛丧失了全身的力气,低低的问道。“等一会,我会亲自告诉她,你不要太担心,先回去睡吧,想我韩家世代为封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国主不会因此就治我的罪的。”

这样软禁的日子已经过了快十天了,水月儿从一开始的焦虑伤心到现在的平和,让韩月的心越发的不安,这样的平和好似薄冰的暗流,稍有动静便会波涛汹涌。这天半夜,天空看起来格外的阴暗,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韩少祺将韩月和水月儿急急带到书房,将桌上的砚台移开,露出一个半圆的凹坑,他解下韩月脖子上的一块玉珏,放入其中,书架瞬时移开露出一个暗道。韩少祺将韩月和水月儿推进暗道,说“我得到消息,国主决定将我们一家斩立决,现在他们已经来的路上,你们走这条暗道离开,快。”

说完,便要关暗道,水月儿一惊扑过去抱着韩少祺喊着“你也一起走,不能留下,你会死的,你不走我也不走。”韩月接着说“是啊,爹你也一起来吧,这样做不值得的。你们都不走的话,我也陪你们。”韩少祺一把推开水月儿,“啪”的一声在韩月的脸上印上一座五指山,吼道“懦弱,你若还是我韩少祺的儿子,就给我走,男子汉大丈夫,于世岂可如此毫无担当?”转头对水月儿说道“你若有事,阿月又该何去何从?”在韩月和水月儿还处呆滞是,韩少祺按下开关“阿月,我绝不后悔我的选择。”然后转身离去。

韩月牵着水月儿沉默的走在暗道里,不知过了多久,从前面的出口透出一丝光线。水月儿如梦初醒般,停住脚步,韩月看着她,已然明白他她想法。水月儿柔柔的说“阿月,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娘是个女人,娘不懂担不担当,但娘知道娘离不开你爹,娘知道这样很自私,但娘不得不这样做,你爹他孤单了。

而且,娘意志知道我们阿月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你爹虽然没说,但娘也猜得出来,毕竟娘不会不认识自己儿子的笔记的不是吗?”水月儿深深的看着韩月,郑重的说:“阿月,接下来娘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听清楚。

阿月,你并不是我们亲生孩子,我”顿了顿,水月儿痛苦的开口“我并不能生育,你是我和你爹在外出是捡到的,当时你被放在一所破庙中,什么证明也没有,我们便把你抱了回来,只是你背上的那个莲花胎记,应该能成为你以后寻亲的线索。阿月,对不起,请原谅我的自私,让你和家人分离这么久,但在我们心里一直把你,当成我们亲生孩子啊!”这一天之内打击连连,这一刻韩月彻底的蒙了,半晌没反应过来。水月儿见他没有反应还以为他不原谅她,哭着说了一句“对不起”便向韩府那头奔去。

反应过来的韩月只来得及看水月儿的背影,韩月大喊着:“我从来没怪过你们,在我心里你们永远都是我的爹娘啊!”水月儿震惊的转过身,留给韩月一个满面泪水的笑容,便继续向前奔去。这一刻,水月儿的笑容永远的刻在了韩月的心上,即使在多年后仍念念不忘。

拨开出口掩盖的藤蔓,韩月发现他正站在城外著名的那座断肠崖边,而他的身后却站着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士兵,为首之人正是韩少祺的那位副将,不知他从何得知韩家暗道出口,竟已然在此等候。那人看着韩月冷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这个叛臣余孽还不快束手就擒。”韩月看着他,手捏的死紧,紧咬下唇看着他不发一语。那位副将改变了一下态度,哄骗的说;“国主已经知道那个计谋是你写的,并说要好好嘉奖你,你和我回去,说不定我还要靠你给我美言几句呢?”

从那封信被人交给国主,韩月就知道这件事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只没想他们会知道的这么快。韩月的沉默被副将当成了动摇,他悄悄的向韩月移动了几步,韩月看着他的动作,笑了一下,心中默念:“爹,娘,阿月来陪你们了。”便笑着跳下了断肠崖,那位副将一时不知如何应对,最后只得悻悻然的带队离去了。

跳崖的韩月不知他即将遇到他生命中另一位重要人物,而他新的人生亦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