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看他眼神冷漠一片,就算是说骨肉至亲的时候也没有波动,不知怎么,心隐隐的疼,伸出手,悠然摸摸须臾的头发,抱住了他:“如果不开心,就跟我回去妖怪之森吧。”
“我不能走,起码现在不能走。”被悠然抱住的须臾全身一僵,就在悠然以为他会挣脱的时候,却突然放松了身子,将头深深的埋在悠然肩窝,低低的说:“我的母亲需要我,一旦我脱离林家,我母亲定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母亲……这一个词刺激了悠然,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个什么都为自己安排好却为了怕有什么意外自己会伤心就什么都不说的女人,须臾说起自己的母亲,他心中感同身受,轻轻的抚摸着须臾的头发,转移了话题:“你是怎么回的家?”
须臾自然知道悠然母亲的事情,也知道自己的话让他想到了自己,就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了家,仿佛前一秒来杀我的人才把剑刺进我身体里,下一秒就在舒适的床上,本来以为是家里人救了我,却发现,时间竟是已过了三年,居然已经快到了我十九岁的生日。然后一切都开始变了,早先虽然不算慈爱但挺疼我的二叔三叔变成了敌人,关系虽然不亲近但仍旧和睦的堂弟堂妹成了口服蜜饯的陌生人……”
须臾的气息喷在悠然颈窝的肌肤上,湿湿热热的一片,悠然内心一片凄然,这就是世家,赤裸裸的争斗。他怜惜的拍拍须臾的背脊,以须臾的性格,一定是承受了极大的压力,若非如此,也不会如此失态的说出这些话来,他忘不了刚见面时须臾身上那股几乎能将人冻僵的寒意。
一个心中仍旧是十六岁的少年,回家之后承受了几乎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不仅莫名其妙的失去了三年的时光,紧接着又面临着凶残的骨肉至亲。须臾这段时间究竟承受了多少东西?
悠然没有问他失忆的原因,因为他知道只怕是须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失忆,眼下话题太过沉重,悠然转念微微调笑道:“你告诉我这些话,当真就这么信我?”
“信!”须臾平复了一下心情,坚定的道,毫不犹豫的让悠然都怔然,“为什么?”他不由的喃喃问出声。
须臾垂下视线:“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秒,我的心就告诉你,你能相信。对你,我根本就提不起戒备的念头。我想,我们相识的时候,我一定非常非常的爱你。”
悠然心里一震,酸涩的感觉几乎将他淹没,半晌才长长的一叹:“须臾,你这又是何苦……既然忘了,就不要再提了。”
“不要再提?不可能。”须臾摇摇头,“我若是从未遇见你,也许就这么罢了,可如今我已经重新遇见了你,也重新爱上了你,让我怎能不再提?”
“我,林景生,要定你了。”
悠然听了他的话,不再言语,只是转了头,不再看他。
少年侧着头微低的样子看起来娴静为美好,体温犹在,须臾心神不由一动,手臂一伸将悠然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告诉我,你的名字……你的真名,我们重新认识一次好吗?”
悠然挣了挣,但须臾抱的紧,没挣脱去,悠然也就随他了,放弃似的回答:“我叫林悠然,山间林木的林,悠然自得的悠然。”
“林悠然……悠然。”须臾将这名字在舌尖转了几圈,又问:“那我呢?你叫我什么?”许遇?
“林须臾。须臾一瞬的须臾。”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须臾连说了两个‘原来如此’,“当初应聘时候问我的名字,我脑子里浮现的‘须臾’不是言午‘许’,走愚‘遇’,而是须臾一瞬的须臾。”
悠然这么一听,也觉得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东西却犹如本能一般留下了。
“悠然……”林须臾突然叫道。
“恩?怎么了?”
“悠然……”林须臾不答,只是又念道,悠然仿佛明白了他的心情,须臾越念越急,强烈的情感一下子赤裸裸才呈现在他面前,悠然心中办感交集,心中也是一片激荡。
“悠然……”须臾的声音喃喃的低低的,搂着他的手改捧着他的脸颊,脸靠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少年一向冷漠的眸子中夹杂着小心翼翼以及浓烈的期待,悠然心中暗叹,终于闭上眼,须臾眼中闪过浓烈的神采,迫不及待的将唇印上悠然的。
最初的接触非常轻柔,像是怕悠然碰坏了一般,一点点的湿润着悠然的唇瓣,轻柔温润的触感让须臾如在梦中,他仿佛听得到自己心底的叹息,仿佛一直想做的事情终于得偿所愿,慢慢的他已经不满足于这样小小的碰触,探出舌尖舔舐着悠然的的唇瓣,吸吮齿咬,心神沉浸在这美好的感觉中,越陷越深。
悠然只觉得柔和的轻风一下子消失无踪,随之而来的就像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仿佛不给他留一点呼吸的余地,口腔整个被占领,舌头不论怎么逃避都会被追上,然后死死的纠缠,他几乎有一种自己整个被拆切入腹的错觉。舌尖已经被吸吮的发麻,脑袋里昏昏沉沉的,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本来推拒的手改成无力的攀在须臾的脖颈上。
事情似乎有些脱轨了,须臾已经不满足于这样的碰触,捧着悠然后脑的手,改为向下揉搓,顺着脊背一点点的摩擦,引起悠然的战栗……然后越来越下,房间里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