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立刻有人发现了他。
姜羽赶在被其他人发现之前,将人打晕后,拖到暗处,把他身上的甲胄扒下来,给自己换上,戴好帽子,拿了佩剑,混入人群之中。
这时,卧房里的火也燃起来了。
“走水了!将军府内也走水了!快,救火!救火!”
粮仓和城主府同时走水,一时间呼喊声四起,从府内到府外,整个沧城都乱了起来,救火的人手里或拎着水桶,或端着水盆,前仆后继。
“那谁,站那儿干嘛?快来一起救火!”
这些小兵没见过姜羽,自然也不认得他。姜羽道:“将军对我另有吩咐,你们去救火吧。”
“另有安排?那你快去,别误了将军的事!”那人倒没有疑心,端着水盆就走了。
从城主府内走出来,姜羽发现外面的情形比他想像得要好得多,两处失火,夜间巡逻的士兵们也没有乱套,只是被抽调了一部分去粮仓救火,可见房善治军之严。
当然,还有抓人。
不知道粮仓那把火谁放的,此人似乎引起了房善的注意,正派人大肆搜捕。幸好姜羽手上拿着腰牌,倒没有人为难他。
姜羽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驿馆内。
此刻,驿馆正被严密监视着,见姜羽走近,立刻将他拦住。
“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出入驿馆!”
姜羽把腰牌拿出来冲那人晃了一下,说:“城主府走水,将军特命我持腰牌前来,令你等前去救火。”
那人迟疑了一下:“城主府自有护卫,为何要我等前去救火?”
“大胆!将军自有将军的安排,岂容你来质疑?还不快去!”姜羽厉声道,“若城主府有失,你担得起责吗?”
“是!属下这就去!”那人信以为真,却也没把人全部调走。
“你们几个,留在这儿看着驿馆,其余人随我去救火!”
留下几个小卒,不足为惧,姜羽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屋内,公孙克已经等候多时了。
“大人,怎么回事?”一见姜羽进去,公孙克连忙问,“您怎么穿成这样?属下本算着时候,觉得大人应该还没有动手,就让众位弟兄稍安勿躁,等着。没想到那边粮仓却烧了起来?大人不是说去烧城主府么?”
“也因此,我们都还没反应过来,房善就派人把这儿围了!我们不敢和他们正面交锋,我就让他们暂时按兵不动。”
姜羽道:“此事稍后再解释,外面的人大都被我引开了,你去把他们叫上,现在就走,去城门!”
“是!”
门外留守的十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姜羽和公孙克率先出去,手起刀落,干脆利落地将这十几人解决了,把甲胄都换上,便带着下属轻装出门,恰遇上一只巡逻的小队,正好给剩下的人都换上甲胄。
“什么人?!”
几十号人身着铠甲,逆着人流朝城门口而去,自然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
姜羽如法炮制,拿出腰牌道:“将军说城门口有异,特命我等前去查看。”
他们都穿着沧城士兵统一的衣甲,姜羽手里又有腰牌,纵使对方心里奇怪,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放他们离开。一行人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到了城门口。
城门外,宁坚正巧带着人开始攻城了。山呼般的喊杀声震耳欲聋,训练有素的高阳守军作为先锋队,搭着梯子猴子似地向上爬。
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沧城军吓得屁股尿流,声嘶力竭地吼道:
“快去禀报将军,燕人来袭!燕人来袭!燕人来袭!快去!!!”
姜羽本想继续这样蒙混过关,没想到守城的军官竟然认得姜羽,只打了个照面,姜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识破了。
“此人是睢阳君!抓住他们!”
既然被发现了,也无法继续隐瞒,姜羽一抬手,袖中便飞出一根银针,银针淬了毒,泛着幽幽的冷光,带着细微的破空声刹那间刺入刚刚骑上马,打算去向房善报信的斥候。
战马高高抬起前蹄,发出嘶鸣之声,那让执缰的手已然没了力气,翻身从马上滚了下来。
“报信者死!”姜羽冷冷道。
“睢阳君!”军官还是那跟军官,瞪着一双铜铃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姜羽,“下官感念你来为先王吊唁,没想到你竟行的是如此卑劣之事!”
“报信者死?这是在我齐国境内,你还想拦得住我们报信不成?”
“拦得一时是一时。”姜羽不与他废话,从袖中射出几根银针,都被那人躲了过去。姜羽提剑便上,这剑是沧城军统一的佩剑,重而厚,狠狠地与军官的剑撞在一起,在夜色里擦出刺目的火花。
“公孙克!”
“属下在!”
“助宁将军破城,快去!”
第42章
现在,就是正面作战的时候了,没有任何巧可以取。
公孙克得到命令后,便脚尖点地,飞上城楼,从后方进攻那些冲城楼下射箭的守军。公孙克的武功和这些普通士兵相比,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因此一时竟没人能接得下他半招,一个照面就被斩落在地。
除了公孙克,其余随姜羽进城的,也都是他从蓟城带来的精锐,每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
本就是有心算无心,有备打无备,一时间,沧城军落入了完全的下风,于燕军而言,形势一片大好。
“睢阳君!”那铜铃眼的军官一声大吼,“你以吊唁为名潜入我城内,暗地里却在准备进攻,传出去,不怕对你睢阳君的名声有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