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作了个决定:——诸葛兰只是性情耿介倔强,但是,是可以理喻的人,不能因为一时的私念与意气,断送了傅书香一个正派的少女!
司马玠的心意已决,不再犹疑,苦苦一笑,也向阴阳谷赶去。
************庐山的云雾,是常年不断的。
诗人曾描写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七月的庐山,云雾袅绕。
这时,才是凌晨时分。
一道青影,在晨雾中电射疾驰,那正是怀着一颗正气浩然的心,到庐山来为“桃木剑”傅书香援手的“玉金刚”司马玠 他星夜兼程,进入庐山,此时正扑向“阴阳谷”。
由于他心急着赶路,所以身法之快,如同离弦之箭,掠过了千重奇峰,转眼已经到了阴阳谷口。
但见,阴阳谷一片沉寂,竟连一个明桩暗卡也没有。
司马玠反而迟疑不前,正待运功发声招呼。
忽然——谷内一点黄影,风驰电掣的奔了出来。
敢情正是“桃木剑”傅书香。
司马玠不禁把心中一块大石放下,朗声道:“傅姑娘!傅姑娘!”
傅书香这时也已看出了司马玠,正色道:“司马大侠,你可是陪着诸葛兰来的?她的人呢?”
司马玠苦苦一笑,摇头道:“姑娘!你猜错了!”
傅书香道:“那你来做什么?”
司马玠实话实说道:“我是怕傅姑娘你一个人……一个人……”
他不便说傅书香功力不济,或者是斗不了伏氏母子,嗫嚅一阵,才接着道:“怕伏氏母子不光明正大的与你见面,你一个人容易被他们骗过!”
傅书香已不是小孩子了,对司马玠的心事,当然明白,她知道司马蚧是为了怕自己涉险,赶来援手的。
因此,心中微微一震,觉得有一种安慰的感受,甜蜜的意味,也有说不出的感激。
她含笑点头道:“多谢司马大侠!”
司马玠忙道:“同是武林一脉,木剑、竹剑,钢扇,三者又有渊源,口口声声大侠,不但在下不敢当,而且别人也听之不雅,傅姑娘!你太客气了!”
傅书香俏皮地一笑道:“那要我叫你什么?”
司马玠红着脸道:“叫我司马玠好啦!”
傅书香摇手道:“这怎么可以,提名道姓太不礼貌,看起来……”
她说到这里,忽然红着脸,“噗吃”笑了出来。
司马玠不解道:“为何发笑?”
傅书香道:“看起来我比你大,叫你一声老弟如何?”
司马玠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应承不是,不应承也不合适。
他苦笑道:“姑娘!你会比我大?”
傅书香道:“我?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当然比你大,只是可不敢叫你老弟!”
司马玠朗声笑道:“哈哈,假若你真是二十五岁,叫我弟弟是应该的。”
傅书香对于“玉金刚”司马玠在武林中的地位与声誉并不陌生。
此刻司马玠自己当面承应做她的弟弟,自然是一种难得的事。
因此,展颜而笑道:“玠弟弟!你可不能作恼哟!”
司马玠只好点头不迭,口中却道:“你进了阴阳谷可曾见到……”
不等他的话说完傅书香忽然脸色一变,拍手惊呼道:“哎呀!只顾与你说话,差点把大事给忘怀了!”
她的脸泛惊慌,目露焦急之色,分明是事体十分紧迫,也十分重要。
司马玠不由一楞道:“有什么大事?”
傅书香急道:“紧急得很,你来得正好,我们得赶到黄冈赤壁去!”
司马玠如同丈二金刚,摸不头脑,苦笑道:“到底是什么事?”
傅书香正色道:“你可认识‘醉金刚’方古骧?”
这句话离题甚远的,更使司马玠茫然,他只不住地点头道:“何止认识,乃是忘年交情!生死的同道!”
傅书香道:“那太好了!他是我父亲的盟兄弟!”
司马玠忙道:“尽扯这干嘛?究竟阴阳谷中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要赶到黄冈赤壁做什么?”
傅书香十分凝重地道:“方古骧还有另外几个正派人物,此刻正被困在黄冈赤壁!”
此言一出,司马玠不由大惊失色,劈口道:“哦!真的?”
傅书香道:“千真万确!”
司马玠急道:“你怎么知道?”
傅书香指了指谷口边一块大石道:“说来话长,坐下来!”
她说着,自己先在另一个石块上坐下来,才道:“昨夜,四更时分,我才进入阴阳谷,谁知,谷中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三四个老弱佣妇,在谷中看守!”
司马玠奇怪地道:“怎么了呢?谷中的一切机关呢?”
傅书香道:“一切机关,少数撤去,因为伏氏母子尽率精锐,赶往赤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