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邢端也是一大早没吃饭就来了,不过他觉得,最近十天半个月他的早饭都不用吃了……
楚钰秧没发现他,也不知道是吃的太专注了,还是看尸体看的太专注了,反正都没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赵邢端走过去,拍了他一下肩膀。
这可把楚钰秧吓了一大跳,说:“你要吓死人啊。”
赵邢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说:“你就着尸体吃早饭,不会想吐吗?”
楚钰秧义正言辞的说:“你昨天晚上那么折腾我,我肚子饿死了,不吃饭会昏倒的。而且我现在正在努力思考案情,没工夫觉得恶心,这叫太专心了,懂不懂?”
赵邢端:“……”
他实在不能懂。
赵邢端有几分嫌弃,说:“你发现什么了,一大早就过来了?”
楚钰秧用筷子夹了油条,张大嘴巴咬了一口,嘴里鼓鼓的说道:“还没发现什么,我就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所以就跑过来了。”
“什么问题?”赵邢端问。
“显而易见啊!”楚钰秧说:“如果谢梁有问题,他的目的显然是白色玉佩,已经有玉佩被他掉包了。他在大理寺的时间不短,验过很多尸体了,上次管老爷丫鬟的尸体,还有这两具尸体都是他瞧得。说不定有很多线索,他是看出来了,但是他不打算告诉我们。”
赵邢端皱眉,楚钰秧说的有道理,他们不是一拨人,很可能谢梁隐瞒了很多东西,他们都更加不知道。
楚钰秧说:“所以我就跑过来了,想要再验一验尸体。不过我忘了几日休沐了,大理寺连个仵作都找不带,唉。”
赵邢端瞧了他一眼,说:“你不就是?”
楚钰秧差点忘了,自己可是仵作出身,但是自己是个冒牌货啊,他只是懂一些皮毛,更深入的根本就不懂了。
楚钰秧咳嗽了一声,说:“所以说啊,我不是一大早就跑过来了吗?不过啊,唉,好长时间没有实践了,技术有点生疏,我觉得本着严谨的态度,还是应该找个仵作来验尸的。”
楚钰秧说罢了赶紧岔开话题,说:“可惜管老爷丫鬟的尸体已经处理掉了,不然也可以拿出来再验一验尸体。”
赵邢端皱眉,又嫌弃的看了一眼他的油条豆腐脑。管老爷那案子已经过去有些天了,若是尸体再没处理,恐怕大理寺都臭气熏天了。
楚钰秧对着两具尸体吃完了早饭,然后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说:“今天小五儿也不在,真是的,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赵邢端:“……”
楚钰秧吃完了开始动手检查苗氏和曾公子的尸体,尸体放置的时间已经比较长了,和刚开始肯定有所不一样。
楚钰秧先看的苗氏的尸体,看的是抓耳挠腮,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和他之前察觉到的差不多。
赵邢端一瞧他的表情就知道不用问,一准儿没有新发现,只是挑了挑眉。
楚钰秧又转过去看曾公子的尸体,先是围着他转了两圈,然后开始动手要脱他的衣服。
赵邢端忍不住了,上前拉住楚钰秧,说:“做什么?”
楚钰秧说:“我验尸啊。”
苗氏几乎是光溜溜的,根本不需要脱她的衣服,不过曾公子是穿着一身大红喜服的,不脱衣服怎么看到他身上的细节。
赵邢端额头上青筋跳了两下,说:“算了,还是找个仵作来验尸罢,你不是说你生疏了。”
楚钰秧并没有什么意义,如果可以自己坐着呆着,他当然愿意了。
楚钰秧说:“那行吧,你去给我找两个仵作过来。”
赵邢端:“……”
他们真是赶上了一个很难办的日子,赵邢端出去找了一圈,竟然一个人都没找到,只剩下几个当值值班的了,不过全都不是仵作,叫他们过去也没用。
赵邢端又绕了一圈,结果就真叫他给找到了一个仵作。人家是回来取东西的,见到皇上突然来了,吓得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赵邢端也算是大理寺的常客了,刚开始大家还不知道他是皇上,不过因为上次顾家的事情,赵邢端在众人面前亮明了身份,大理寺里就没人不知道他是皇帝了。
赵邢端一瞧,这么巧,立刻就把人给带过去了,让他加个班。
赵邢端带着那仵作进到停尸房的时候,就看到楚钰秧正半弯着腰,低着头,抓着曾公子尸体的手,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赵邢端眼皮一跳,走过去说:“做什么呢?”
楚钰秧举着曾公子的手,艰难的摇了摇,说:“你过来闻一闻。”
赵邢端一听,胃里翻江倒海的,没有过去,就说道:“你直接说就好了。”
“有股腥味儿。”楚钰秧说。
赵邢端奇怪的问:“腥味儿?”
楚钰秧说:“他的手上,还有袖子上都有这种味儿。”
赵邢端勉强低头闻了一下,不过尸体的气味太浓重了,他根本分辨不出来其中的腥气味儿。
赵邢端闻了一下就觉得胃里不太好了,说:“你果然是只猫罢。”
楚钰秧白了他一眼,说:“我说正经的呢。”
赵邢端值得又闻了一下,果然真的有腥气味儿,但是这尸体放的时间有点长了,能闻出来也真是不容易。
赵邢端说:“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