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唐亦步拉住阮闲的手腕,向那片光走去。
那是往地下的通路,像是这座建筑的一部分。阮闲瞬间找到了这片建筑既视感的来源——
这里是树荫避难所。
准确地说,这里是树荫避难所曾经的样子。那棵贯穿整座建筑的巨树还未长成,建筑也还没有破败到和废墟无异。但它的结构,包括通向地下的密道,都和他们知道的树荫避难所一模一样。
随着他们走近,闪光的地砖崩碎成齑粉,朝下滚动的电梯上沾着满满的血渍,来源不明的窃窃私语随着灯光漫出来。
总之先下去,然后找个借口停下,再和唐亦步好好交流一番。
一切都还在控制之内,方才那只黯淡的金眼睛却像烙在了他的脑子里。阮闲长长地吐了口气,站得离唐亦步又近了些。
或许他可以顺便问问……
然而就在踏上电梯的一瞬,寒冷突然吞噬了他。身边的体温突然消失,被唐亦步抱在怀里的铁珠子嗙地砸到地上,晕头晕脑地原地转了几圈。
余乐倒抽一口冷气,季小满的义肢嘎啦作响。阮闲的血液像是冻住了,他迅速放开感知,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唐亦步就这样从他身边消失了。
看来自己的本质没有改变太多,阮闲心想。
那股黑暗冰冷的怒气再次从心底出现,来势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另一边。
唐亦步手中突然一空,阮先生温热的手腕凭空消失。四周的景象肥皂泡般破碎,露出来周遭灰暗的金属墙壁——他正处在一个不小的房间中,房间里只有另一个人。
那无疑是虚影,这是唐亦步的第一反应。来人无论是谁,都不会这样贸然接近自己。
然而对方第一句话差点让他停止思考。
那人穿着他熟悉的白大褂,外套里的搭配也和他们最后相见那天一模一样。他不再坐着轮椅,脸孔也不再骇人,看起来儒雅俊秀,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沉稳气质。
“nul-00。”他的制造人露出相当怀念的表情,张开双臂。“好久不见,好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软:我的糖的呢,我这么大一个糖呢?
阮教授:孩子叫爹。
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