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还未渗入屋内,温琅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下床,打了个哈欠往外走去。
他刚一走出去,游景殊便睁开了眼睛,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
自从那场大火后,游景殊便经常彻夜难寐,昨夜身旁睡着一个陌生人,更是不可能安然入睡,就这么睁着眼到了天明。
倒是身旁的温琅,心大得很,一觉睡到天亮,完全不介意自己身旁睡了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
游景殊不由猜测起,温琅到底是笃定自己一个残废对他做不了什么,还是即便自己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他也不在乎。
窗外的鸟叫声将游景殊的思绪拉回来,他轻轻晃动脑袋,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儿。
他思考这些问题做什么,无论温琅怎么想,都和他无关。
……
温琅熟练地生了火,用昨晚吃剩的蛇肉汤,熬了一锅粥,又切了点葱花,烙了葱花饼。
游景玥刚起来,正要去做早饭,就闻到一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他好奇的往厨房走去,没看见他娘,竟看见了温琅!
“你!你在做饭?”游景玥瞪圆了眼睛。
“嗯,快好了,你去叫游伯父他们起来吃吧。”温琅继续忙活自己手里的事,没注意到游景玥悄悄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都看直了。
“哦哦。”游景玥傻愣愣的往外走,恰好他爹娘都起来了。
“琅哥儿在做饭?”游明远和游景玥同样诧异。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昨日你喝的蛇肉汤就是琅哥儿做的。”宋绫婉笑了笑说道。
“可……他不是傻了十七年吗?”纵然是游明远也想不明白了。
宋绫婉替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温声说:“琅哥儿是个有福的,想必是有什么奇遇吧。”
听到妻子这话,游明远也没再纠结温琅的异常,“嗯,夫人说得是。”
大清早就被父母秀了一脸的游景玥红了红耳根,“我去叫小弟和小妹用饭。”
宋绫婉看着他活泼的背影,有些忧愁的说:“昨儿镇上的钱媒人来和景玥说亲。”
“昨夜里见你愁眉不展,可是为了这事?”游明远知道自己妻子心思重,可她不愿意说,他就算是做丈夫的,也没办法强求。
宋绫婉点点头,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游明远,游明远拧了拧眉,揽过她的肩头,说:“夫人说得不错,我们家的孩子断不会给人做妾。”
“只怕是这次惹恼了钱媒人,以后景玥的婚事更是难寻,两个小的也十岁了,再过几年,也该是说亲的时候……”宋绫婉说到此,眼眶不禁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