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的颜色像针一样扎着雪尔的眼睛,他眸子顷刻间被如同鲜血的颜色覆盖,浑身环绕着一股汹涌的气流,吹起他的黑色长发,让人能完全看清楚他的脸。
那张俊美的脸上,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怒气,血红的眸子有几分妖冶,瞳孔逐渐向下,落在叶溪声毫无血色的脸上。
沙哑的声音如同被撕裂:“我让你好好护着他。”
在他杀气毕露之下,阿诺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像裸露身体站在冰天雪地里,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属下、属下……”
雪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他,在看到叶溪声唇边血迹时眼神颤了颤,弯腰,将叶溪声抱起,居高临下地看着脚边的阿诺:“你怕我会杀了小混混,所以违抗了我的命令。”
阿诺埋着头冷汗布满额头,“属下只是……”
雪尔阴翳地看着他,如同一个冰冷的杀人机器,“羽翼。”
阿诺身体一震,咬住下唇,慢慢放出自己的翅膀。
他的羽毛掺着黑色,像黑白相间的鸟翅。
雪尔慢慢收回视线,往前走出半步,随着他的动作,阿诺右翼处气流被搅动,在雪尔离开的脚步声中,他的右翼被气流硬生生绞成齑粉,空中弥漫起淡淡血腥,一根染血的羽毛从半空飘落,他右翼的位置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啊!”剧痛从后背一点一点传遍全身,几乎能够搅碎他的意识。他忍着剧痛匍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雪尔抱着叶溪声离开。
雪尔将叶溪声轻轻放在床上,眼神一一掠过他身上的创伤,俯身,唇瓣轻轻擦着他的额头,心脏像被一只手捏着,又疼又难受:“对不起,我不该用这种方式逼你。”
唇,抵着叶溪声的额头。
相接的地方发出一道暖光,逐渐包裹叶溪声的全身,伤痕在转瞬间恢复如初。
几分钟后,雪尔起身,替他盖好被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阴翳。
“等我回来。”
他轻手轻脚地关上门,阿诺还跪在原地。
“是军方干的?”雪尔环视房中毁坏的东西,眼神说不出的锐利。
阿诺脸色苍白,却始终不曾露出憎恨色彩,反倒恭敬地低下头,回答道:“从痕迹看来,的确是军方的手法。”
“护好叶溪声,他若稍有差池我便让你生不如死。”雪尔警告道。
阿诺呼吸慢了一拍,咬着牙关,“是,属下明白。”
雪尔身后出现一对雪白的翅膀,挥动一下,便有强劲的风吹来。
阿诺猜到雪尔想干什么,不安地问:“雪尔大人,您要去报仇?可是……”
雪尔浅回头,冷淡地看着他。
“雪尔大人,军方人多势众,而且您刚为他治疗过,只身前往恐怕……”
雪尔挥动翅膀,身体腾空,他于半空俯瞰着阿诺,说出的话狂妄之极:“我从未输过,不是吗?”
说完,他化作一道流星,转瞬消失不间。
叶溪声醒来时周边很安静,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好像之前的事从未发生过。
床边躺着一只白色幼猫,闭着眼睛在睡觉,不知为何看上去总觉得无精打采。
“你回来?雪尔呢?”叶溪声抱起幼猫,顺着皮毛往下轻抚,发现幼猫后背有一道很深的伤痕。
天已经亮了,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将伤口照得格外清楚。
叶溪声放轻动作,语气责备:“怎么受伤了?”
幼猫睁开眼睛懒懒地看了叶溪声一眼,爪子挠了挠耳朵,转过头又睡了。
叶溪声记得自己被人打晕,应该躺在客厅才对,难道雪尔回来过了?他会不会给自己报仇去了?
等等!
他已经睡了一天了?
昨天那个光头男人还会来,他是想抓雪尔回去,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雪尔不是他的对手……
叶溪声猛地从床上弹起来,雪尔不会已经被抓走了吧?
他抱着幼猫跑到客厅,毁坏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但也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雪尔去哪儿了?”叶溪声怔怔地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怅然若失。
“叶溪声,不好了!”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有人在用力地拍打门板。
叶溪声心里一咯噔,心想完了,雪尔果真被带走了。
“是不是雪尔不见了?”叶溪声打开门问道。
敲门的是周边的邻居,大婶神色慌张,先是往叶溪声身后看了一眼,问:“雪尔在不在?”
听大婶这么问,叶溪声意识到什么,放下幼猫,稳住大婶后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您好好说。”
大婶无奈又着急地摆了下手,“破罐子死了!死在东街,死得可惨了!我听他们说是雪尔干的!”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