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家仆走进门来,白瀚文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样?叶西情况怎么样?”
家仆道:“叶西已经被楼二爷送回梨园,两个时辰前就醒了。听说,楼二爷差人在他醒来后送了一枚玉佩给他,奴才让人打晕了送东西的人,刻意观察过玉佩。”
“叫你轻点儿!”白瀚文疼得呲牙咧嘴,又对家仆道:“你继续说。”
家仆点头道:“奴才发现,这枚玉佩似乎是楼二爷亲手雕琢,玉佩背面刻着一个名字,只是痕迹太小,要仔细观察才能发现。”
白瀚文蹙眉问道:“名字?谁的名字?”
“这名,是‘叶溪声’。”
白小少爷脸猛地一白,不可置信地问:“你再说一遍,玉佩背面刻着谁的名字?”
他反应过激,家仆忐忑地说:“是、是‘叶溪声’。”
白小少爷的脸色由白转青,破口大骂:“你奶奶个腿儿,我说怎么这么像,楼刃啊楼刃,小爷我真他娘要谢谢你。快!我要去宁城,谁拦我我跟谁急!”
“你要跟我急吗?”门外走进来一人,房中丫鬟家仆全都跪拜在地,“老爷。”
“爹,我哪儿敢跟您急?我就是这几日闷得慌,想去宁城听听小曲儿。”
白老爷横了他一眼,“汉城不能听曲儿?非要去宁城。”
白瀚文讪笑道:“那不是没宁城的好听吗。”
“哼。”白老爷冷哼一声。
“那您是同意了?”
白老爷瞪着他,坦白来意:“李老板请我上宁城听曲儿,你大哥不乐意去,你去。”
白瀚文大喜:“那我可谢谢您了。”
“你再说一遍?”叶溪声朝阿东招了招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阿东无奈道:“再说多少遍都一样,今晚李大利包场子,宴请白老爷和楼二爷听曲儿,他们一般要议事到深夜,青河哥哥一个人吃不消,所以你替他唱半场。”
叶溪声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我,大病初愈……不,大病未愈,连站都站不稳,你们还让我代替他唱曲儿?”
阿东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你放心好了,今晚楼二爷来得稍微晚些,等他来了,就把你换下来,青河哥哥再上。”
“你们有没有人性?!”
“张老板说加钱。”
“加再多也不能这样,我还病着呢!”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让青河哥哥唱一晚上。”
叶溪声扶额叹息,只能认命,问道:“玉佩你交给他了吗?”
阿东道:“给了。”
晚些,叶溪声硬拖着身子上场,前排坐着的都是生面孔,还空着一个位置,应该是为楼刃留的。
“叶、溪、声。”
台下有人轻声喊着,叶溪声余光看去,是脸上带伤的白瀚文。
得到他的回应,白瀚文眼前一亮,自言自语道:“他娘的,还真是你啊。早干嘛不说,我就不给你下药了,就算下了,肯定也把你留在白府。”
便在此时,一人神色慌张地从梨园外跑进来,他俯在白老爷耳边说了什么,白老爷神情巨变,低喊道:“糟了。”
叶溪声唱完一曲回到戏台后方,白瀚文意犹未尽地往那头看,直到再看不见叶溪声的背影,他撞了撞白老爷的胳膊,“爹,我去上个茅厕。”
白老爷一把按住他的手,额角竟滚落不少冷汗,白瀚文疑惑地看着他,发现他在无声说着什么,眼神不停地示意一旁的李老板。
“爹?”白瀚文不明所以地喊。
“快走。”白老爷向他靠近,用极其细微的声音说。
白瀚文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有危险,你快走。”白老爷没时间解释,加重了语气。
“那您呢?”白瀚文问道。
“快马加鞭,回去找你大哥,告诉他宁城有奸细。”
奸细,就是国贼。
白瀚文眼眶一热,“那爹您……”
“快走!”
白瀚文匆匆离席,李大利笑了笑,问道:“怎么,你家小公子坐不住了?”
白老爷面如土色,笑也笑不出来,“他素来如此。”
与此同时,楼二爷带人抓捕反贼抓了个空。
“楼二爷,并未发现反贼踪影,反而接到消息,李大利一家毒发身亡,除去正在梨园听曲的李大利以外,李家从上到下无一幸免。”
“而且,是李大利邀请您和白老爷梨园听曲议事,也是李大利发现反贼踪迹,恐怕是……”
“李大利贼喊捉贼,他就是反贼。”杜文光凝重道,“楼二爷,梨园那边有危险,我们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