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奸相 箜篌响 2016 字 10天前

人人都说我错了,历史也记载我错了,有时连我自己也在想我是不是错了,那些七百年后的记忆,是否才是南柯一梦?

我很想说,再给我多些时间,这个国家还有救。很想说,你们并没有看到十万臣民宁死不降,惨烈牺牲的画面,没看到一个个忠烈义士无力回天时,悲凉绝望的泪,没看到我们的男人被残杀,妻女被奸/淫,子子孙孙做奴隶的凄凉,也并不知晓我们的后人,竟在自己的国家要做下等人,可以被夏人随意杀死,只需赔偿一只羊的价钱。

一条人命,一只羊。

黑暗漫长的百年统治,毁去多少文明?

只要再坚持一下,这未来或许是可以改变的,我们的后人或许就可以不用做奴隶了。我们明明拥有最灿烂的文明,有最勤劳的百姓,有最超前的智慧,明明……也曾傲立世界之巅,让万邦来朝,怎就沦落到如牛羊般任人驱使了?怎就变得麻木沉默地受人屠戮了?

我不甘心。

最终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搁下那杯冷却的茶,轻阖杯盖,起身告辞。

夜幕低垂,长夜孤冷,狂风缭乱,将我的衣摆吹得猎猎抖动,刀割般刮在脸上,我抱紧双臂,沿着江现的命运,一路走去。

海子曾有首诗。

时隔太久,已记不分明了,好像是:

我不得不和烈士和小丑走在同一道路上。

万人都要将火熄灭,我一人独将此火高高举起。

此火为大,开花落英于神圣的祖国。

……

我借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第13章 枷锁

走出王府,我的将领都在门口。

心腹见我安然无恙,回报说已将张亭秀带走,只是若要消去贱籍,恐怕燕王那边不放人。

我疲惫地按着额头道:他会放人的。

扭头忽得展颜,露出热切的微笑:诸位杰出的将领,辛苦了。夏国探子均已伏诛,还望各位加紧防备,改日一道喝酒。

他们忙道应该的应该的,挨个寒暄几句,各自告辞。

我乘坐马车,令心腹在向前不远处稍停。皎洁月色下,果然看到凌墨颀秀挺拔的身影,当是等我许久。他依旧周身漆黑,与茫茫黑夜融为一体,越发衬得那张脸淬玉似的白,双目无悲无喜,透出无限清冷。

四下无人,我忙伸手拉他进来,在车厢中翻找他的衣服,嘴上说道:“起风了,怎不多穿点?换季的衣裳买了吗?我已让裁缝新制了几件,明日让阿涉送到府上顺便带你见一个人,不过是照原来尺寸做的,你今年没再长高吧?”

“见什么人?”

“哎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我可不能陪你一辈子。”

“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