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犹豫了几秒钟以后,他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停着一辆白色的宾利,如果不是前面橙黄色的车灯,仿佛要彻底与雪融为一体了。
落嘉拉开窗帘,在窗边站了一会,凝视着车灯面前的照映出来的雪粒。
不一会,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穿着黑色的长风衣,手里拿着一个深蓝色的礼盒。
他靠在车门边,雪花落到他的肩膀上也不懂得拂去,只知道护着怀里的盒子,一次次地用手指抹掉雪尘,表情很沉默,像个黯然的流浪犬。
落嘉叹了一口气,还是穿上了外套,给生煎包套住牵引绳,说:“要送你回家了哦,拜拜。”
生煎包听不懂,他知道套绳子就是出去玩耍的意思,尾巴高兴得摇摇,嘴角咧开,吐着舌头。
一路踢着爪子,啪嗒啪嗒地下楼。
生煎包来到户外就很兴奋,呼哧呼哧地吐着白烟,显然也认出了傅司年,撒着蹄子朝他飞奔去。
落嘉不得不跟着生煎包跑。
虽然傅司年也懂得这一点,可是在他眼里的场景,就是落嘉牵着小狗,踏溅起无数雪花,朝着他奔跑过来。
傅司年好像更紧张了一点,急忙对电话里说,“好。就这样。去办吧。”然后收起电话。
落嘉已经跑到了他的面前,气喘吁吁地,生煎包热情地扒拉着他的衣摆。
傅司年没有理会生煎包,而是低头,把盒子递给落嘉,抿唇道:“这是礼物。”
落嘉没有接,只静静地看着傅司年。
雪花在他们两具身体之间徘徊飞舞,仿佛在表演着绚烂的,充满故事感的舞蹈。
他们越是安静,雪花的呼喊便越是高昂。
最后,还是傅司年退让,他自己动手,慢慢地解掉了蝴蝶结,蝴蝶结也是他亲手系上的,并不牢固,轻轻一扯就能掉。
然后再撕开深蓝色的包装纸,露出展示盒,递到落嘉的面前,说:“这是我出差带回来的礼物。”
是一个手工拼起来的积木,赤粉色的玫瑰花,不是很贵的东西,可是傅司年却难得十分珍重,内心难得有些腼腆。
他冷着一张俊脸,拆掉了展示盒,修长的手指在玫瑰花后面打开一个小开关。
霎那间,环绕在积木周围的小夜灯便发出温暖的光芒,萦绕着玫瑰花,美丽得像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