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怎么睡,总不能一起睡。秦家空房间倒是多,但这要是分房睡指定得被林念英他们发现,麻烦。
秦舟想了想,指着阳台说:“沙发可以当床,我睡那就成。”
于是柏知望眼睁睁地看着秦舟按下遥控器,刚刚还有靠背的沙发慢慢变成一张四四方方的榻榻米。
还真是……科技改变生活。
柏知望服了,忍不住埋怨发明出这张沙发的团队,嘴上还装得人五人六的:“不用,我睡那儿吧,你去睡床。”
其实两张床都挺舒服,让来让去属实没必要。秦舟最后懒得争,干脆就让他睡沙发。
“晚安。”秦舟把眼镜扔在床头柜,啪地关灯,屋里倏地陷入黑暗。
这种情况下怎么都不可能睡得着,两人没聊天但气息都沉,一听就是都揣着心思。
秦舟翻了个身,看见柏知望笔挺的脊背五味杂陈,心尖儿上的人近在咫尺,他却远远地看着。
其实这种情况以前也常有,俩人背对背地睡在一起,就算真干着什么亲密事儿,心灵的距离可能还没现在近。想到这,秦舟心情又好了不少。
“哥,你是不是还没睡?”秦舟问,“我们能聊聊吗?”
柏知望应了声:“聊什么?”
“聊聊以前吧。”秦舟说。
这还是他俩第一次主动深聊提过去,睡在同一屋檐下,倒也很应景。柏知望轻轻“嗯”了声。
“我一直没想明白,你当初为什么突然想出国?明明那个项目对你的专业没帮助。”
隔音玻璃拦住流光溢彩的外滩风景,房间内很安静,掉根针都能听见。
柏知望不知从何说起,即便是他自己也很难面对那些难以启齿的自轻情绪:“你记不记得邢律师?”
陡然冒出来一个不相关的人,让秦舟想了很久。他从上回外滩一别后就没再跟小时候的朋友联系了,要从十多年前的朋友圈里查到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他?记得,很久没见了。怎么了?”秦舟问。
“当初我们都没提,他其实是阿姨给你介绍的相亲对象。”柏知望现在聊起这些已经非常平静,“在那之后秦总大概给我打过四次电话,大意是你本不用受很多苦,可以永远做无忧无虑的小公子,问我愿不愿意去他的公司改变现状。”
秦舟愣了好久,这才把那段时间柏知望的反常穿成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