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仙,郭天威,万长青,请登舟净手。”
“净手。”肖月寒心中暗道:
“见二爷,还要净手,是什么意思?”
郭天威,万长青都未提到这些,心中大感不解。
白玉仙突然站起身子,扬手熄去烛火,行近肖月寒,低声说道:
“你不是郭天威,说,你是什么人?”
肖月寒心知破绽已现,无法隐瞒,也以极低的声音,道:
“肖寒月……”
白玉仙急道:
“你来送死么?”
“倒也未必,放手一战,还不知鹿死谁手?”
白玉仙道:
“跟我身后,看我举动,碰碰你的运气,能不能避过今夜。”
举步身前行去。
肖寒月告诉了陈抱山、朱盈盈,三个人紧随在白玉仙的身后。
只见一艘平底大船,早已泊在小巧画舫旁边。
白玉仙举步跨上大船,肖寒月紧跟身后。
大船头上放着一个银盆,盆内有水,白玉仙在盆内洗过双手,推开舱门,行入舱中。
肖寒月等依样施为,也推门入舱中。
舱中一片黑暗,不见灯火。
肖寒月暗中提气戒备,而且示意陈抱山、朱盈盈戒备应变。
玄武湖的水不深,但因这艘大船是平底,就像在湖面上盖座房子一般,舱室很大,一股浓重的酒菜香气,扑入鼻中。
白玉仙缓步行到一张圆桌前面坐下,肖月寒、陈抱山也跟了过去。
舱室中虽未燃灯火,但四周的垂帘已然卷起,星光隐隐,景物可见,圆桌已摆了酒菜,肖寒月等紧傍白玉仙坐下。
那清冷的声音由一角传来,道:
“多了一个什么人?”
肖寒月道:
“天威门人小珠儿。”
那人冷哼一声,未再多说。
肖寒月存心一战,已不怕再露破绽,冷冷说道:
“二先生怎不现身,郭某人尚是贵宾,似这等待客之道,郭某就要告辞了。”
初生之犊不畏虎,只有肖月寒处在这种神秘莫测之境中,仍然有此等胆识,白玉仙突然对肖寒月生出了一种敬佩之感。
只听一阵低沉的笑声,传入耳际,道:
“郭兄,我就在你对面不远处坐着,阁下有什么话,只管请说。”
肖寒月凝聚日力望去,果然发觉对面不远处坐着一个隐隐人影。
他穿着一身黑衣,连面孔也隐藏在一片黑色的布幕之中。
但这些并非是肖寒月感觉奇怪的地方,肖寒月吃惊的是他发觉了,在那人影之前,似还布有一道黑色的幕妙,才使得那人影看起来模糊不清。
两个声音、口气,都有着悬殊的不同,至少,这艘平陈抱山底画舫中,除了那位二先生之外,还有一个随行的从卫。
默算敌情,判测他们的停身之处,准备出手时的攻袭方向。
那低沉的笑声,又响荡耳际,道:
“郭兄毒技精湛,杀人易如反掌,可惜……”
“那不能怪我,你们找不到肖寒月,要我如何下手?”
“嗯……”二先生平淡地说道:
“如若郭兄见到了肖寒月一定能杀了他么?”
肖寒月略一没吟,道;
“我尽力施为……”
二先生接道:
“好!郭兄就当我是肖寒月,施展用毒手法,看看能不能杀得了我?”
完全出人意外的变化,肖寒月、陈抱山,都听呆住了。
白玉仙虽有相助之心,但却有着无法下手之感。
肖寒月略一沉吟道:
“二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二先生冷冷说道:
“你自负用毒之能,天下无双,我要你见识一下,天下之大,尚有不畏奇毒之人!”
肖寒月道:
“如若在无影之毒,伤了二先生,要在下如何交代?”
二先生道:
“郭兄放心,如若你伤得了我,郭兄不但可以平安离开这里,而且,在下还将奉上纹银十万两以壮行色,如是郭兄伤不了我呢?”
肖寒月心中付道:看来,那郭天威说的倒是实话,他还是客卿身份,未加入这个组合,未露破绽,不禁胆气一壮,道:
“先生要郭某如何,但凭吩咐。”
“好……”二先生哈哈一笑,道:
“你无法伤我,就要拜入我的门下,出任万毒堂堂主。”
肖寒月心中忖道:尚未翻脸之前,何不多套他一些内情出来。当下说道:
“先生盛情可感,但在下如任万毒堂主,原堂主又是何处?”
二先生笑道:
“想不到雨寸草不留,竟还有如此一副好心肠,看起来,江湖上的传言,倒是不可全信了。”
肖寒月心头一凛,道:
“二先生如若真能避开在下的无影之毒,想来用毒之技,亦甚高明,贵门既有万毒堂,那位堂主亦必二先生所选任,他岂肯甘愿相让。”
二先生道:
“武功修为,到了某一境界,不但寒、暑不侵,而且,可避百毒。说一句不怕你郭兄见笑的话,用毒之道,在我的眼中,不登大雅之堂。”
肖寒月接道:
“二先生瞧不起用毒之人,贵组织中,为什么又要成立万毒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