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过不设法把北怪黄炼说服,要他全力出手,单是南怪辛奇一人之力,只怕难以抵挡那强敌首脑。”
心念转动,智计忽生,故意冷笑一声,道:“老前辈如是害怕那冥岳岳主,晚辈绝不自强,仍愿把老前辈送回那石室之中。”
北怪黄炼双目一瞪,道:“什么?仍要把老夫送回那石室中?”
方兆南道:“是啊!以老前辈的身份,出尔反尔,实叫晚辈为之心寒。”
北怪黄炼纵声大笑,道:“解缚由你,可是再要老夫就缚返回石室,只怕由不得你了。”
方兆南淡然一笑道:“一个人不守信重诺,活在世上,要受人讥笑,死了之后,也会留给下一代的笑柄……。”
他昂首一阵轻笑又道:“如若那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俗凡之人,那也罢了,受人讥笑,也不过是三五个人而已,如若是盛名震动江湖的人,那就不同了,天下武林同道,都要对他嗤之以鼻-----”黄炼大怒接道:“什么人敢讥笑老夫?”
方兆南道:“眼下就有一人。”
黄炼大喝道:“什么人?”
忽的扬手一掌,直劈过去。
方兆南早已暗中运气戒备,看他一举起手,立时举掌护胸,准备硬接他一掌。
只觉一股疾凌的掌风,掠着身侧而过,应手响起了一声惨叫。
转眼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奇服,面涂彩色的怪人,摔倒在寺门之内,口鼻之间鲜血急涌而出,但身躯却僵直不动,看样子己经气绝而死。
方兆南心知北怪黄炼已为自己说服,但他生性冷僻,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改口服输,绝不可能。
这一掌劈向冥岳中人,分明已答应相助,赶忙一挥,道:
老前辈耳目灵敏过人,如非发此一掌,我等之中,必有一人,身受暗算了。”
这几句颂扬之言,只说得北怪黄炼心中大感受用,但他生性冷傲,心中虽然快乐,外表之上,仍是一副冷若冰霜之情,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方兆南聪明绝顶,和南北二怪相处,这一些时间,已对二怪性格,了解甚多,对他的冷漠神情,也不放在心上,侧脸对大愚禅师道:“咱们守在门后,看看当先冲进寺中的是什么人。”
南怪辛奇突然接口说道:“那黄衣女人,乃罗玄衣钵弟子,也是他武功唯一的传人,昔年我们和罗玄比武之时,她还不过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想不到现在已经这样大了,如非她提起昔年之事,我还当真无法认得出来……。”
北怪黄炼冷笑一声接道:“和罗玄比武之事,已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女娃儿也早该两鬓斑白了。”
南怪辛奇道:“她看上去只不过二十几岁之人,难道她不是咱们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
黄炼道:“罗玄一身武功,完全走的偏激路子,讲求养生驻颜,那女娃儿既然是他唯一的门人,自然已是尽得他的真传,再过上二十年,她还是那般模样。”
南怪辛奇被黄炼数说一顿,但又觉对方言之有理,无法反驳,仰首大笑,自解自嘲的说道:“再过二十年,她也许会更年轻了……。
第三十六回兴妖法血雨腥风
只听蓬然一声,两扇半尺厚薄,红漆的木门突然大开……。
方兆南凝目望去,只见一个白发白髯,手横宝剑的独目老人当门而立,正是被人誉为剑圣的一代大侠萧遥子。
在他身后紧随着袖手樵隐史谋遁,无影神拳白作义、神刀罗昆、三剑一笔张凤阁、九星追魂侯振方、一掌镇三湘伍宗汉、追风雕伍宗义、大江南北的豪雄精英。
这些人,从前都是赴会冥岳的主力,如今却倒戈相向,为人所用,变成攻打少林寺的先锋了。
显然那冥岳岳主已存心让这般人先挡少林寺锐锋。
方兆南轻轻叹息一声,道:“好辣的手段,可诛的用心!”
大愚禅师察颜观色,觉出方兆南和这些人似都相识,忍不住问道:“方施主可认识这些人吗?”
方兆南道:“认识,这些人都是从前参加泰山英雄大会的高手,赴战冥岳的主力,如今却成少林寺的强敌了,唉!不知那冥岳岳主用的什么法子,竟然使这般人一个个俯首听命,甘为所用?”
大愚禅师道"这么说来,这些都是当今江湖上有名的人物了?”
方兆南道:“不错,那当先横剑而立的独目老人,就是被誉为一代剑圣的萧遥子……。”
大愚禅师心头一凛,道:“老袖久闻其名,想不到他竟为冥岳利用。”
方兆南道:“他身后那手提烟袋的樵人模样,就是以冷傲驰誉武林的袖手樵隐史谋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