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一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人群很自觉的,散开了一条路。
安淮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里被鲜花包围着的祁天。
他瘦小了很多。
让安淮瞬间想起了刚入伍的祁天。
瘦胳膊瘦腿,咬着牙齿,在新兵营的训练场上做俯卧撑。
他坐在一旁,看着祁天只做了三十多个就趴在地上剧烈喘息。
他心里想笑,忍不住走过去,用军靴踢了踢他的腰:“怎么,这就不行了?”
祁天扭过头,见到是他,立马抱住了他的腿,往下狠狠一拽。
他便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祁天得意洋洋的爬起来,对着他露出坏笑。
记忆中脸和这张苍白的脸渐渐重叠。
密密麻麻的针尖冒出来,刺入安淮的大脑。
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
那种彻骨的凉意和恐惧让他手脚都在发软。
他再也看不到祁天的那张笑脸了。
厉寒潇站在他的身边,语气平和低缓,就好像再说一件和他们都无关的事。
“你有看过祁天的尸检报告吗?”
“他生前被侵犯过。”
安淮的眼睛明显的晃动了一下。
厉寒潇:“一共是四个。”
安淮慢慢攥紧了拳头。
厉寒潇:“他怀了你的宝宝,只有两个月大。”
安淮的呼吸似乎凝滞住。
厉寒潇:“他没有摘下婚戒,也许到最后的那一刻,他仍然选择相信,自己的alpha会来救自己。”
安淮终于有了几分慌张,低下了头,呼吸彻底的乱了。
厉寒潇冷冷的看着他。
“安淮,你最好永远记住,是你杀了他,是你,让乐乐这么小就没了爸爸。”
安淮的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乐乐身上。
脚步踉跄又匆忙,想要去抱乐乐。
厉寒潇一把拽住了他。
“安淮,我要是你,我不会再来找乐乐。没有任何人可以接受自己的父亲杀了自己的爸爸。”
安淮的脸色彻底的白了。
……
告别仪式结束。
工作人员带走了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