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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伸手想要抱一抱他,他便会从梦里陡然惊醒。
那个时候,他内心被撕开的巨大黑洞里,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卡着他的脖子,攥着他的肺,让他无法呼吸。
他不想让安淮给安洛办什么生日礼,但不可否认的事,他和安淮一样。
都太想念那个什么都没经历过,无忧无虑的安洛了。
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出来见安淮的原因。
……
安洛的三十岁生日就在这个月末的最后一个星期日。
安淮特意把宴会的地点,安排在了安家原来的老房子里。
这几日,他一结束工作就会和安沐过来,亲自布置宴会的摆设。
兄弟两个常常忙到深夜才会回房间休息。
这天,安淮正忙着给窗花上贴剪纸,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哥,电话。”
安沐提醒他。
安淮回身,拿起手机。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以为是工作上的事,安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是安淮吗?”对方没有打一声招呼,语气也显得很是冷硬。
这声音安淮似乎是在哪里听到过,正头脑风暴着,对方已经早报了家门。
安淮瞬间怔住。
打来电话的男人,是祁天的父亲。
时隔七年,这是祁家人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安淮惊的差点没拿稳手机,一瞬间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您……您好。”
祁爸爸:“我就不和你废话,有话直说了。我是为了乐乐的事来找你了。”
想到祁天留给自己的那个孩子,安淮的心口有些酸楚。
他已经有将近五年没有见过那个孩子了。
“您说。”
祁爸爸:“乐乐这段时间一直发低烧,送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急性的肾脏衰竭。”
安淮的瞳孔微微僵住。
祁爸爸:“要想救乐乐的命,就只有肾脏移植这一个办法。我们不缺钱,但要想等一个合适的匹配得上的肾源,可能需要等半年。你是乐乐的亲生父亲,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淮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我会去做配型手术。”
安沐听到了大哥的声音,扭头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