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微微一笑,道:“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讲究是言出如山,不得反悔。”
赵一绝道:“阁下不用再拿话点我们,我们心中明白。”
黑衣人道:“明白人好商量,识时务为俊杰,三人请继续出手吧!”
赵一绝淡淡一笑,道:“别说还有十三招,就算我们每人再攻一百招,也是难操胜算。”
黑衣人微微一皱眉头,道:“三位不准备再打下去了?”
赵一绝道:“自然要打,不过我们要商量一个打法。”
黑衣人道:“好!三位尽管商量,但时间不能太长,要在一盏热茶工夫之内。”
李闻天突然接口说道:“朋友,在下会过的高人不多,但却听人谈过很多,阁下的身手,在江湖之上极为罕见,不知可否把姓名见告?”
黑衣人笑一笑,道:“等三位归降了王爷,咱们就算自己人了,那时,在下不但要奉告自己的姓名,而且还要替三位引见一批朋友。”语声一顿,接道:“三位可以研究一个合攻之法,一盏热茶工夫之后,在下再来。”说完,转身而去。
张岚目送那人去后,转眼望着赵一绝,道:“目下情势,已很明显,咱们三人合手,恐怕也难是此人之敌。”
赵一绝道:“如是要打完六十招,咱们败的应该是心服口服,那只有降服人家一条路了,如是要扯皮,就不能打完这一仗。”
张岚道:“如何一个扯皮之法?”
赵一绝道:“老赵觉着咱们只有两条路走。”
张岚道:“哪两条路?”
赵一绝道:“一条是依约行事,打完六十招,就规规矩矩的投降,一条是吞下毒药,早些死去,免得言而无信,受人讥讽,还要吃足苦头。”
张岚摇摇手,打断了赵一绝的话,接道:“提督大人待我情意很重,我不能背叛他,遇到这等节骨眼上,在下只有一死以报知遇了。至于两位,应该走哪条路,在下倒是不便强行做主,这是生死大事,你们一不吃公粮,二不拿公悼,是非之分,要二位拿主意了。”
张岚伸手取了一粒,托在掌心之上,行近李闻天和赵一绝,道:“我这十余年来,办了不少棘手的案子,想不到却要死到办案之中,这当真瓦罐不离井口破,将军难免阵上亡,俗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两位本和此事无关,却被在下牵了进来,我现在想通了,咱们无法胜过人家,余下的十三招,也不用再打了。在下就此眼药自绝,他们主要是对付我,我死去之后,两位不妨和他们谈谈,只要他们确信两位不会泄露,说不定会放了两位。”
赵一绝道:“放了我们?张兄的算盘,打的太如意了。”
张岚道:“如是他非杀两位不可,那两位就投降吧!”
赵一绝苦笑一下,道:“这是我们的事了,张兄已经决定死了,用不着再为我等操心。”
张岚苦笑一下,道:“好!两位多多保重,在下先去了。”右手拇、食二指,捏着药丸,向口中投去。
李闻天突然说道:“住手!”
张岚收了药丸道:“什么事?”
李闻天笑道:“张兄不能死。”
张岚道:“情势逼人,在下不死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李闻天道:“如是兄弟料断的不错,咱们三人之中,张兄是主角,也是最重要的人,张兄死了之后,我们只怕也没有留下的价值了。”
张岚通:“这话怎么说?”
李闻天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张兄死去之后,只怕平辽王府中高手,犯不会留下我们的活口。”
张岚道:“这个,不会吧。”
赵一绝道:“李兄说的也有道理,他们再三逼我们投降,就是想借重你张兄这个京畿总捕的职位,如是你先自绝而死,我和李兄就是愿降,人家也未必会要。”
张岚一皱盾头,道:“这么吧!等他进来时,我先和他谈谈。”
赵一绝双手乱摇,道:“不行。”
张岚道:“为什么?”
赵一绝道:“你这么一说,人家定误会我们是贪生怕死之徒了。”
张岚道:“这个,兄弟就作难了。”
赵一绝道:“你不用作难,只管放心去死,我们如是被杀了,会在黄泉路上赶上你,大家结个伴,如是我们不会死,决不会忘记给你烧点纸钱。”
这当儿,那黑衣人突然急步行了进来,道:“三位商最好了没有?”
张岚道:“商量好了。”
黑衣人道:“那很好,希望三位这一番磋商,能够创出一点奇招,击中兄弟一拳半掌的。”
张岚道:“我们改变了主意。”
黑衣人笑道:“那也好,三位准备如何改变?”
张岚道:“在下眼毒自绝。”
黑衣人哦了一声,道:“另外两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