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绫道:“生死之事?”
林寒青冷冷说道;“没有 !”
绿绫道:“贱妾可以奉告。”
林寒青目光环扫了全室一眼,默然不语。
绿绫道:“好一个孤傲的人……”举手理一下垂在鬓角的长发,接道:“眼下的情势,我可以使你生,但也可以使你死,这一点,你该是很明白了?”
林寒青淡然一笑,仍不言语。
绿绫星目流转,看左右二婢,一个个怒容满面,大有立时发作之势,赶忙挥手一笑,道:“两位请入内室。”
二婢应命转身,款步而去,临行之际,仍然怒目瞪了林寒青两眼。
林寒青听得心头大为奇怪,暗暗忖道:她对手下使女讲话,怎生这等客气,还要加上一个请字。
绿绫遣走二婢,缓缓站起身来,右手扬处,突然由袖口之中,疾飞出一道白光,掠着林寒青右额擦过,拍的一声,钉在一根木柱之上。
林寒青目光一转,看那钉在木柱上的暗器,原来是一柄纯钢飞刀,已深入那木柱一寸多深。
耳际响起了绿绫格格的大笑之声,道:“那一柄飞刀上淬有剧毒,不论何等武功高强之人,也无法耐受那飞刀上的剧毒,只要伤到你一点皮肤,立时将中毒而死,见血封喉,歹毒无比。”
林寒青缓缓把目光移注到绿绫的脸上,道:“姑娘此言是何用心?”
绿绫微微一笑,道:“我让你想一想生死之事,如若刚才我那一刀,伤到你的肌肤,你此刻早已魂游地府,气绝而死了。”
林寒青只把两道目光,投注到绿绫的身上,脸上仍是一片冷漠神情。
绿绫长长叹息声,道:“你的年龄,正像初生的旭日,前途是何等的远大……”她凝目寻思了片刻,又道:“依你出手的武功而论,足可挤身于当今武林高手之林,固然你的师承天资,是一大原因,但也非十几年时间苦练不可,如若我的推想不错,你该出身于武林世家,初生之后,就开始习练武功,青青的年岁,卓绝的身手,如若就这样轻轻死去,实在太可惜了。”
林寒青冷漠一笑,道:“姑娘有什么话,只管明说出来吧,在了素不解弦外之音。”
绿绫微微一笑,道:“我此刻如想杀你,只不过举手之劳,但也可解开了你手上铁铐,身上枷锁,放你离此。”
她轻摆柳腰,款举莲步,缓缓向前走去,一面接道:“凭藉血气之勇,一死了之,故可逞一时豪爽之气,但你是否想到白发老母,倚门相望,等待她爱儿归去,何况你这般英气蓬发,身怀绝技之人,死了实在是太可惜啦……”她突然转过脸来,两道清亮的秋波,盯住在林寒青的脸上,缓缓接道:“我一生心狠手辣,从未对人动过慈悲心肠,死伤于我手下的武林高手,不知凡几,既入我手,只有两条中可以选择,一条是受尽千般折磨而死,一条是投身在玄皇教为我所用,生死两途,任凭选择,……“
她轻轻叹息一声,又道:“奇怪的是,我对你似乎特别有缘。”只见她深手人怀,摸出一个金牌,笑道:“这枚金牌的主人,你可认识么?”
林寒青凝目望去,只见她手中的金牌,正是金娘娘相赠之物,不禁一怔,道:“认识。”
绿绫微微一笑,道:“你是她的什么人?”言中之意,显然认识这金牌的主人。
林寒青沉吟良久,答不出话。
他为人拘谨,只觉很难把金娘娘认他作弟之事,说出口来。
绿绫收了金牌,嫣然一笑,道:“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第 七 章
林寒青奇道:“你知道什么?”
绿绫神秘一笑道:“是装糊涂?还是当真的不知道。”
林寒青双目一瞪,怒道:“我林寒青是何等人物,你不要胡说八道。”
绿绫笑道:“这些事在江湖,不足为奇,我也不愿问你,眼下倒是有一件重要之事,要你早些决定。”
林寒青道:“什么事?”
绿绿道:“你决定了自己的生死没有?”
林寒青道:“没有!”
绿绫道:“那你是决定要死了?”
林寒青摇摇头,道:“也没有!”
绿绫道:“那你要怎么办?”
林寒青道:“我得要仔细的想上一想。”
绿绫道:“要想多久时间?”
林寒青道:“也许要三日五天,也许只要片刻工夫就可以决定。”
绿绫微微一笑道:“好吧!你一个人在这学想一会吧,我给你一顿饭工夫去想,等一会我再来问你。”说完,果然转身向内室走去。
宽敞的客厅中,只剩了林寒青一个人。
四周一片沉寂,听不到一点声息。
林寒青长长叹息一声,凝目沉思,形势迫得他不得不用心考虑对付眼下处境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