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笙从健马身上,取下兵刃和应用之物,紧迫在郭雪君身后行去。
杨凤吟走在慕容云笙的身后,小珍紧随着杨凤吟。
行过一重岭脊,到了深涧之前。
慕容云笙目光转动,只见那深涧蜿蜒而上,绕入山峰之中。
郭雪君推断不错,如是要绕过这道深涧不知要行多少路,翻多少山。
杨凤吟探首看那深涧,只见峭壁千寻,深过数百丈。
倾耳静听,涧底传来了隆隆之声,显然,涧中有一道激流。
慕容云笙道:“除了咱们用藤索连接下涧之外,在下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下此绝壑了。”
郭雪君游目四顾了一阵,道:“这里原来有一道吊索,但已被他们拆除了。”
杨凤吟低头一看,果见一根铁桩,深入山石之中,铁桩上孔痕明亮,只是桩上铁索,却已被人取下。
只听郭雪君道:“如若咱们坠藤索而下,中途受人攻击,有几分生机?”
杨凤吟道:“我先攀下,替你们扫除障碍。”
郭雪君道:“姑娘不可随便出手,照本帮弟子的报告,你是他们唯一没有猜中身份的人,你如随便出手,岂不是自隐秘,再说,咱们既是早为敌人识破,却不见有人沿途拦截,显然有心引咱们进入垂柳谷了。”
杨凤吟道:“照你的说法,他们不会藉咱们攀下悬崖的机会下手了。”
郭雪君道:“小妹确有此想。”
杨凤吟道:“好吧!姑娘如此坚持,想必已胸有成竹了。”
郭雪君淡淡一笑,道:“碰碰运气吧!”
几人动手,采了甚多老藤,衔接起来,直垂谷底。
郭雪君抓住老藤,缓缓向下落去。
表面上,她若无其事一般,其实内心之中,亦是十分紧张,暗中全神关注那垂藤四周形势。
那知事情全出了几人的预料,郭雪君一直下入涧底,竟是无人施袭。
慕容云笙道:“该我了。”
抓住老藤,倒把而下。
峭壁上无人施袭,慕容云笙也平安的落入谷底。
杨凤吟和小珍一齐垂索而下,站在一块紧依峭壁的大岩石上。
谷中激流,澎湃汹涌,那大岩石却高出于溪水之上。
杨凤吟抬头瞧瞧对面的高峰,亦是光滑如削,不禁微微一皱眉,道:“郭姑娘,咱们下是下来了,但要如何渡过这道激流,爬上对面峭壁。”
郭雪君一扬双眉,道:“咱们上当了,应该留个人守在崖上。”
话犹未完,那老藤已然被人斩断,直落下来,卷入激流之中,眨眼间消失不见。
杨凤吟抬头望了峭壁一眼,道:“咱们已无退路,只有前进一途了。”
郭雪君微微一笑,道:“小妹看不出哪里有前进之路,如是以艰险而言,前进较后退,尤多几分险阻。”
杨凤吟道:“此刻要紧的是咱们要如何渡过这道溪流?”
郭雪君道:“贱妾倒有一个法子。”
脱下身上蓝衫,撕成一条一条的布带,结成一道长索,拔出小珍身上长剑,把布索一端牢结于剑柄之上,望着慕容云笙,道:“我腕力太弱,公子能否把此剑投过溪流。”
慕容云笙估计两岸相距,约四丈多些,已非轻功所能越渡,算计自己腕力把长剑投过溪流是绰有余裕,但心中却无把握投出的长剑,能够刺入那坚硬石壁之中,当下说道:“这长剑能否投入壁中,在下就没有把握了。”
郭雪君道:“对面峭壁有一株矮松,能设法抛到松干之上也成。”
慕容云笙道:“那矮松距此有六丈以上距离,你结的索绳够吗?”
郭雪君道:“贱妾结绳已然量过,这索绳有八丈左右,你尽管放心投掷。”
慕容云笙点点头,道:“在下只好献丑,诸位也只好碰碰运气了。”
说完话,右手一振,投出了手中长剑。
长剑挟着轻啸声,直飞对岸,钉入崖壁间一株矮松之中。
郭雪君伸拉布索,只觉十分牢固,显然钉的甚深,当下微微一笑,道:“公子的腕力,胜任有余。”
一面把手中的布索结在壁间一块大岩之上。接道:“哪一位先过去。”
慕容云笙道:“在下先过去吧!”
郭雪君道:“可以,不过,公子在未渡溪流之前,贱妾想先说明一件事。”
慕容云笙道:“姑娘请说。”
郭雪君道:“照目下情形看去,这悬崖激流,用心在考较咱们的武功,以印证咱们的身份,杨姑娘既是未被发觉,希望能多保留一些,不要使别人瞧出跛绽。”
杨凤吟道:“我懂了。”
郭雪君道:“姑娘如能记住此刻你不是飘花令主,而是一个随身的书童身份,那就不会太露锋芒了。”
举手一挥,道:“公子请吧!”
原来,她怕杨凤吟不听自己所劝,发作起来,故而留下慕容云笙,以备作解围之用。
慕容云笙暗中一提真气,跃上布索,施展草上飞的工夫,一口气,踏索而过。
郭雪君、小珍,紧随而过。
那小珍轻功,难和郭雪君等相比,将达彼岸时,把持不住,只好飞身跃落。
杨凤吟最后踏索而渡,如论她轻功成就,不要这布索,横渡激流,亦非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