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飞花道:“这么说吧!这位老前辈,住在此地,也许不只是守着那座小平房,而是守着这座五岳庙。”
东方雁道:“秋兄,这座五岳庙,荒凉、宏大,又不怕别人搬走,为什么要守在此地啊?”
秋飞花笑道:“这个么?我地无法说得清楚了,我只不过就是打个比喻说了。”
东方雁沉吟了一阵笑道:“兄弟明白了,他守在此地,也许是为守着一件东西,也许为等一个人,也许为一句誓言?”
秋飞花道:“不错,他守在此地,为了一种原因,但什么原因,就非外人知晓了。”
东方雁话题一转,道:“秋兄,那位黄姑娘要你留下来,你好像答应她了,是么?”
秋飞花道:“这要问东方兄,令妹是否一定会由此地经过,咱们如何能守得严密,不让令妹漏过去,而不自知。”
东方雁道:“是必经之路,明天我会在前面路上,留下暗记,让她在这座茶棚中停留一下,勉得错过了会面之机。”
秋飞花点点头,道:“这才是重要的事,咱们旨在迎接令妹,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耽误这件大事。”
东方雁笑一笑,道:“秋兄请留在那座茶棚中吧,兄弟在外面走动,我想三天之内,舍定可赶到。”
秋飞花道:“预她能在三天后午时之前。”
东方雁道:“照时间算,后天下午,至迟第三天上午可以赶到。”
秋飞花道:“东方兄,这座五岳庙中,目下隐藏了不少的高手,所以,东方兄最好能谨慎一些。”
东方雁道:“秋兄的意思是……”
秋飞花接道:“在下的意思是,在未迎接到令妹之前,东方兄千万不要惹事。”
东方雁点点头,道:“这一点,兄弟尽量的忍耐就是。”
两日时光匆匆而过,茶棚中的生意,仍然和平常一样的好。
黄夫人承担做厨下的一切事务,黄玉卿和哥哥招待过往商旅,有时,也在厨下帮帮忙。
秋飞花自然也不好意思坐着吃闲饭,担水洗碗,承担了大部分粗工。
黄元奇自那夜离去之后,一直未见回来。
暗中保护黄元奇的那些黑衣人,也未再来过茶棚。
秋飞花把自己隐在草棚一角,很巧妙的把自己的面目隐遮起来,但却能看清楚茶棚中所有的出入之人。
他发现有不少武林人物出现,但这些人,幸好都未惹是生非。
第三天,秋飞花特别留心,对每一个进出的人,都看得十分仔细。
时间,渐近中午,一向沉着的秋飞花,也不禁焦急起来。
没有东方姑娘的消息,也未见东方雁进入茶棚。
但奇的是黄元奇也未回来。
日当正午,茶棚外面,突然鱼贯行入三个人来。
正是铁伞君子王道同,铁拳君子纪平,和飞刀君子李文。
黄玉卿快步迎了上来,福了一福,道:“三位伯伯叔叔请坐。”
王道同四顾了一眼,道:“你爹回来了没有?”
黄玉卿道:“没有,但爹爹答应回来,一定会赶回来,三位伯伯、叔叔,请坐候片刻,侄女去取茶。”
纪平道:“已经到了午时。”
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传了进来,打断了纪平未完之言,接道:“大哥、五弟,请恕我来晚了一步。”
书术君子黄元奇,右手提着一只木箱,左手抱着一个黄缎包裹,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他来不及拂拭头上的汗水,放下手中东西,就对着王道同拜了下去。
王道同一挥手,道:“快些起来,天还未过午时。”
黄元奇一拜起来,立时抓起那黄缎包裹和木箱,道:“他们不守信用,想在途中拦截于我,但他们又怕我毁去玉塔、绢画,才放我归来,小弟一路急赶而回。”
纪平点点头,道:“咱们走吧!”
不知道是人为之故,或是自然的巧合,原本客人正多的时刻,此时,却没有客人,除了大河四义之外,茶棚只有夫人和黄玉卿兄弟二人及秋飞花。
秋飞花仍然隐在一道竹壁之后,没有现身,黄夫人却带着黄玉卿两兄妹,行了过来,但也只是远远的站在六七尺外,冷眼旁观。
这三天来,黄夫人费尽了口舌,用尽了心机,劝说一对儿女,摆脱上一代的恩怨,除非是黄元奇能消降心中的愧咎,他活着比死亡,更要痛苦百,这些年来,他能够活下去,是因为那张要修改的绢画和雕刻的那座玉塔,吸引了他大部分精力,使他无法旁顾。
在母亲眼泪和苦苦的劝说下,黄玉卿两兄妹终于答允了母亲的请求。
但黄玉卿内心中对秋飞花,却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希望由他的出面,能使这件事,有一个圆满结果,挽救回父亲的性命,消去他心中的愧咎,重启他的生机。
眼看王道同等一行人,进入了茶棚,还不见秋飞花现身,不禁心中大为焦急。
只听王道同缓缓说道:“老四,你还有什么交代的么?”
黄元奇笑一笑,道:“没有了。”
李文低声说道:“四哥,要不要和四嫂话别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