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秀等一齐围了上来,道:“神医有何见教?”
张神医道:“此时此刻,二姑娘的神志,最为清醒,如果有什么话和她谈,该是最好的时刻,唉!只可惜,她此刻伤势甚重。”
田文秀道:“在下之见,那二姑娘似是对容公子十分敬服。”
张神医道:“不错,二姑娘对那容公子,十分倾心,但也只能在她清醒之时,如若她伤势发作,那就六亲不认了……”
话声微顿道:“在下之意,不如此刻下手点了她的穴道。”
田文秀道:“如若点了她的穴道之后,对她无伤,那就不要紧了。”
张神医道:“伤倒不会,只怕那红杏不肯,闹出不欢之局。”
田文秀道:“那就连红杏一齐点了穴道如何?”
张神医道:“在下正是此意,不过,红杏那丫头剑术甚佳,而且十分机灵,如是一击不中,势非闹出流血惨剧不可,是以特来和诸位相商,咱们最好能一齐出手,在下对付二姑娘,二位对付那红杏姑娘。”
田文秀已见识过那翠莲的剑法,那确实非同凡响,当下说道:“咱们就依张神医的高见。”张神医道:“只怕已引起了那红杏姑娘的怀疑,咱们该回去了。”
几人重回厅外,那水盈盈和容哥儿都已经坐息人定,各自闭着双目。
红杏望了几人一眼,道:“哼!鬼鬼祟祟的说什么?”
张神医微微一笑,道:“咱们商讨姑娘的病势,……”
赵天霄、王子方、田文秀,借着说话的机会,散布开去合围而上。红杏道:“可有结果?”
张神医道:“必得早作疗治。”伸手点了水盈盈的两处穴道。
红杏怒说道:“你要干什么?快解开姑娘的穴道!”
就在她说话之时,王子方、赵天霄、田文秀三指并出,齐齐向红杏穴道点去。
那红杏果然反应奇快,指风方动,已然觉到,纵身向旁侧闪动,怒声叱道:“田文秀,你想死……”但她万万没料到,竟有三个人同.时向她下手。
她避开了田文秀点出的一指,但却无法闪避王子方和赵天霄,只觉两肋一麻,两处穴道,同时被人点中,身子摇了两摇跌坐在地上。
这丫头实也有一股狠劲,咬牙强撑,坐起身子,冷冷说道:“你们可认为点了我和姑娘的穴道,就算完事了吗?需知二姑娘早巳作了布置……”
王子方等早巳得张神医的指示,八只眼睛齐齐凝注在她的脸上,但却无一人接口说话。只听红杏接道:“在不足一顿饭工夫之内,即将有三名第一流的高手超到。”
张神医道:“什么人?”
红杏摇摇头,道:“不告诉你们。”
张神医缓步行近到红杏身前,道:“姑娘不要误会,这全是为你和二姑娘好。”
红杏似已无法支撑,砰然一声倒了下去。
张神医蹲下身去,说道:“姑娘请听我说,你此时神智清醒,有口可言,如若我等是真暗算你和二姑娘,自然要点晕穴、重穴,绝不会点你这无关紧要的穴道。”
红杏冷笑一声,道:“我知道你们怕我们日后报复。”
张神医笑道:“咱们怕姑娘和你报复,不会借此机会,杀了两位吗?”
田文秀道:“张兄,你干脆对她说明了吧!”
张神医咳了一声,道:“事情是这样的,二姑娘受了伤……”
红杏接道:“二姑娘受了什么伤?”
张神医道:“你久年追随于她,可曾发觉她近来有什么不同?”
红杏道:“好像是有些变了?”’
张神医道:“哪里变了?”
红杏道:“变得脾气暴急,喜怒无常,叫人无法揣测。”
张神医道:“对了,这就是发作之征。”
红杏道:“你如要替小姐疗治,告诉她一声就是,也不用点我穴道。”
张神医道:“她如不肯相信呢?”
红杏道:“就算是吧!为什么还要点她穴道?”
张神医道:“如是咱们不把你穴道点佼,只点了二姑娘的穴道,姑娘情急之下,必然会拔剑拼命,不容我等分说了。”
红杏道:“现在,我已经知道了,可以解开我的穴道了!”
张神医脸色肃然地说道:“红杏姑娘,不是在下危言耸听,二姑娘目下的情势,已然到了非得疗治不可之境,如是再拖延下去,只怕要成不治之症。”
语声微顿,道:“此刻,你已了然,在下解了你的穴道,姑娘要如何处理,悉听尊便了。”说罢,挥掌拍活了红杏穴道。
红杏站起身子,长吁一口气,望了倒卧在地上的水盈盈,回头对张神医道:“二姑娘如若有三长两短,小婢也势难独活……”
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红杏姊姊,不要听他们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