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绍你能不能快点儿啊?我站不住了!他特别想这么催一下,可几次话到嘴边又慢慢地咽下去,抬起来要敲门的手最后变成了抠墙……
哎。
他面朝墙壁,两手举高趴着跟投降一样,整个人贴到墙面上,先是下巴抵着墙,后来改成脸颊贴着墙,贴完左边贴右边,贴完右边贴左边,烙饼似的。
他憋得慌,具体什么地方憋得慌又说不清,就是浑身燥热想打球、想跑步,想跳进什么南极北极的冰湖里裸泳一千米!
又憋了两分钟孟野实在受不了了,抬手特别特别轻地敲门:“庄绍……”
水停了。
“忙着呢?”
这他妈都什么问题!说出口孟野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毒哑。
庄绍低缓地嗯了声,像野兽狩猎间隙的喘息:“什么事?”
“没什么,我……”
孟野又挠墙。
上了年头的墙壁有股淡淡的霉味,门缝里又逸出柠檬香的沐浴露味,他这张饼贴在墙上,闻着闻着就快糊了,就差踹门进去将人扛走。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家里好像有皮炎平,你要不要抹点啊,我去拿。”
“不用了,”庄绍停顿,声音沙哑,“已经好多了。”
“喔喔。”孟野深吸一口气,然后长长地舒出来,命令自己不许再捣乱,“那你继续,我,我就在外面。”
这几个字一落地庄绍就交代了,而且交代得特别彻底,交代了起码半分钟。
听到里面匆匆打开的花洒声孟野郁闷转身,以为庄绍不耐烦听他说话了,继续洗澡了。他一口接一口地叹气,望着挂在屋檐外边的月亮出神,心想,喜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