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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铮后面停了几秒,任昭远也没说话催他,直到他把乱晃的心神收整好,问:“万一我说不可以怎么办?”

任昭远根本没迟疑:“那我就不去。”

“你别这样,”谭铮垂着眼,拇指在无名指根处的戒指上轻轻搓动,声音低低的,“我要被你惯坏了。”

“这就是惯着了?”

“这还不算惯着吗?”

任昭远不说话了,只是笑。

过了会儿才回到正题,谭铮说:“你想去的话就去,不太想去就不去,我不会不舒服。”

任昭远应了一声。

冯韵毕竟是长辈,按道理来讲,出了这种事即使她不要求见面任昭远也该去探望。

何况冯韵还主动提出想见他。

“我明天上午去医院看她。”

谭铮答应:“好。”

“你送我去。”

谭铮低低笑了声:“好。”

任昭远听见了:“笑什么?”

“笑你。”

“嗯?”

“任老师,”谭铮说,“你好像在撒娇。”

——

第二天去医院之前任昭远问了病房护工方不方便探望,九点钟去的,带了一个果篮和一束鲜花。

谭铮送他去的。

不过没进去,在楼下停好了车等他。

提前知道任昭远要过来,赵原青一早就守在病房,不过看见任昭远带着华而不实的果篮客气而疏离地向他点了下头时,又说让任昭远和冯韵聊,自己先出去了。

冯韵憔悴得厉害,大祸一场,几乎少去半条命。

总是红润光泽的脸上还裹着大片纱布,露出的小部分透着病态的苍白。

任昭远把果篮和鲜花放在桌上,走过去喊她:“阿姨。”

冯韵插着针管的手想抬起来,任昭远伸手轻轻按住了:“您别动,想要什么我给您拿。”

“听原青说,我还能活着全靠你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