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缊坐起了身,说:“还好。”
他这么说,眼睛却是一点儿也没看谢墨屿。
他回避着,没有办法对视他的眼睛。
感觉实在是太尴尬了,他生平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根本无法自欺欺人。
他垂下冷白单薄的眼皮,罕见的有一丝脆弱感。
怎么会这样。
他白皙的手指捧着水杯,喝了口凉水,压了下方才的热。
他其实很想问一问,是否别人拍同性片都是会有这样的尴尬情况呢,毕竟那个时候他感觉到了谢墨屿,虽然隔着挺多衣服,但,他什么情况,林缊感受的一清二楚。
场务收拾着排线、打光板,一道颀长的身形穿过乱糟糟的剧组人员,从自动开辟的道路中走了过来。
谢墨屿从外面拿来了一块用冷水浸过的湿巾,长指递过去:“擦擦。”
林缊微微一怔,下意识接过,擦了擦白皙的额头。
很凉,也让人清醒了些。
谢墨屿偏冷的音质添了点磁性的温雅:“那天采访,别人问我们的关系的时候,我那么说,你是不是会生气,会不高兴?”
林缊一顿,他都快忘记这茬了,经谢墨屿一说才记起来。
“不会,”他看了眼谢墨屿,轻声说,“是你的话,怎么说都没关系。”
谢墨屿凝视着他,而后忍不住笑了一下,伸手修长的手指穿过她乌黑的发,很轻的,那些湿亮的头发,从他的指尖滑过,短促的音符一般。
“做什么。”
林缊抬起眼睛。
谢墨屿嗓音清清淡淡,却很温柔:“林导。我真的挺喜欢你的。”
他这么说的时候,仍旧穿着那件军装,眼神显得比平常认真多了,而他这样专注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深情的错觉。
林缊一顿。
心跳乱了一拍。
紧接着谢墨屿便说:“你是我最喜欢的导演,不骗你。”
他的眼神恢复了平时素有的清冷,含着点笑。
林缊缓了缓,方才他要说是一点没有动容,肯定是假的。
林缊坐在房间里,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感觉好像什么都乱了。
他现在十分想一个人静静,便转身下了楼。
院子里的清风像是裹挟着山林里的清香从远方吹来,他渐渐清醒了些,一看屏幕上的未读消息,挺多,便一一回复。
飘在顶上的是最近常联系的另外一位导演。他想拍摄一部融合商业片和文艺作品的电影,既想要上座率又想要口碑。这几天时常跟他聊天,讨论着怎么样把这两样东西完美的融合。电影预计是在除夕那天上映,属于贺岁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