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记得他的形状和颜色。
林缊抬起手,在阳光下眯了眯眼睛,看了眼自己的手指。
过分了。太过分了。
林缊脸颊发烧似的热,他用力的闭了闭眼睛,窘迫地想,为什么会这样?
他把某些画面甩出脑海。
他又看了眼枕头上睡着的青年。
白色浴袍下,锁骨,胸膛,属于成年男性的肌肉轮廓看的很分明。
他偏过头,有点脸热。
正在这时,他感觉到身边传来了轻微的震动。随后,耳朵上传来了一点温热的触感。谢墨屿的手指在轻轻的抚摸过耳垂,又捏了一下,像是闲的没事的调笑。
“醒了?”
他的声音低而哑,带着一点晨起时的磁性,却很温柔。
一定是做梦了。
林缊尽量无视谢墨屿脖颈、锁骨上的吻痕。
谢墨屿的态度这样自然,和往常基本没有什么差异,那么他们或许仅仅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觉,至于其他的,完全是拍电影的过程中造成的影响,梦罢了,并不能说明什么。
“嗯。”林缊只好睁开眼睛,顿了下,回避他的视线,轻声说:“早。”
“早上好,”谢墨屿忽而轻轻靠近,在他额头上很轻地吻了一下,很幸福似的,说:“一醒来就看见你,林导。”
林缊一怔。
这个吻让他不知所措。
随后他对上了谢墨屿的眼睛。
早晨,谢墨屿面对着窗外的很浅的光,瞳仁是浅浅的咖啡色。林缊甚至注意到了,他瞳孔随着光线的照耀轻微收缩的样子。
像某种大型猫科动物。
“饿了么?”谢墨屿的手指在林缊腰上轻微动了下。
他似乎是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抚了一下,软的热的腰,在他的掌心下有点拿捏的意味。
林缊很快敏感地紧绷了,说:“有一点。几点了?该起床了。”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落地的那一瞬间像踩着云似的,有点飘,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早上的这一刻可能是过于安静了,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没有人提起昨晚的事情。
林缊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踩过干燥的木地板,往浴室里走。
他一旦认定了什么事情,便会催眠般的暗示自己。那么荒唐的事情,一定是梦,逻辑很完美,他于是又放心了,拧开水龙头,看见了镜子中的自己,抬起眼睛。眼神有点迷蒙,白色的浴袍挂在肩上,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胸膛的位置有点红痕。锁骨上也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