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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公然指责过江倦对身边人的不信任,心深似海,在出其不意时伤人至深。

“江倦,你让我觉着害怕。我认识你,认识你哥这么多年,从没像现在这样忌惮过你!”

“你吃过苦,遭过罪,是该心疼,可为什么要别人去为你的创伤应激付出代价?难道别人就不无辜吗!”

“我看不透你啊……”

江倦自以为受过刻骨的创痛,就不会再畏惧这些无足挂齿的小伤,但事实上,那句话带给他的痛感却是赓续不绝的,每当想起都会像一根尖刺把他捅了个对穿一样——疼,且深。

真正让他难过的是自己对身边亲近之人的伤害,失望、悲观、消极这些沉重的情感从来就不是一天形成的,经年累月的伤痛成了痼疾沉疴,都是他们的一块心病,这样互相伤害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记得那时姜惩是帮他说过话的,他拦着像头野兽一样歇斯底里的周悬,嘶声喊道:“这不能怪他,真不怪他!周悬!你再给他一点儿理解,再给他一点儿宽容吧!你不能强求他回到从前,他已经在努力了,再给他点儿时间吧!”

“十年了!十年了他还在伤人害己!他回不到从前,至少应该知道别走老路,别再害人!我对他的要求仅此而已,很难做到吗!!”

姜惩怔忡着,挣扎许久,他说:“……阿倦,周悬话糙,但他没有恶意,你确实……需要多休息些日子,好好调整一下。”

不知为什么,现在想起那时的情形,江倦居然有那么一丝希望当时挺身而出的人是并不在场的萧始。

不管以前的萧始有多牲口,至少现在他是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至少,漫天暴雨下,茫茫人海中,有那么一把伞是为他而撑的。

不问因果,不计后果。

直到这顿饭吃完,江倦也没想出头绪。

孙家两兄弟的背景资料早在孙晨飞被害时他就了解过了,如果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地方,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有所察觉。

“我有个猜想,还挺大胆的。”

出了店门,江倦习惯性地把手插进裤子口袋。

萧始见状把手机往兜里一塞,从身后搂住他,顺着他的手腕就摸了进来,借着那一小片抠抠搜搜的布料遮掩,强行扣住他的五指,硬带着他的手一起在他大腿上磨蹭。

江倦就这么面无表情在他的强迫下,自己把自己的内裤拽下了两厘米,胳膊一路向上,连带着肩膀和脖子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你想死吗?”

理论上来说,当江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萧始就已经死了。

但江倦也有身为狗主人的尊严,他不动声色地捏着那人一根手指,沉着平静地向后掰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