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吃东西也不睡觉,只能吊营养液,打安定。
柳向成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精神恍惚,神形消瘦的柳意。
柳意抓着柳向成的胳膊一遍遍说着“许镜清的腿断了,都怪我都怪我”。
柳向成只能心疼地安慰:“能治好,能治好。”一定能治好。
许镜清可以移动的时候就让徐声默推着他去了柳意病房,柳意住在徐声默所在的精神科。
躺在病床上的柳意面容憔悴,即使睡着了仍透露着不安。
徐声默说:“两天没睡了,强行打了安定,应该能睡久一点,你陪着他待一会吧!”
徐声默出去后,许镜清把轮椅向前推了一点,紧靠柳意的病床。
他抬起胳膊握着那只苍白微颤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微凉的泪划过指尖,手指抖动了一下,回握住许镜清。
下一秒,床上的人忽然惊坐起,看到许镜清脸的时候柳意还是惊喜的,视线下移对准许镜清被纱布包裹的双腿时,柳意像是受到了惊吓,从床上跌了下来。
他挣掉输液的针头,起身向厕所逃去。
许镜清大喊着徐声默,疯狂地按着床头铃。
柳意把自己关在厕所,看着镜中人的五官慢慢扭曲,变成了一个凶狠的刽子手。
厕所外面吵吵嚷嚷,有人不停地踹着房门。
柳意的头磕在洗手台上,一下又一下。狭长的口子流出殷红的血,仍旧带不走那些恐惧。
再次醒来的柳意,记忆只停留在他来b市找寻许镜清的那一天。
柳向成告诉他,他遭遇了抢劫,磕破了头,已经昏睡了好多天。
也是在那一天,他最爱的人远离了他,因为他的恐惧,他的发疯,不得不躲在暗处看着他。
许镜清把柳意往怀里紧了紧:“现在你已经不害怕了,我们的未来还很长,过去存在的意义只是提醒我们不要回到过去。”
“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永远。”
“是徐声默消除了我那段记忆吗?”柳意想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
“是的,他那套催眠疗法只在他父亲身上用过,是我擅自让他给你用的。”
许镜清宁愿柳意忘了他,也不希望看着柳意痛苦。
在那之后,柳意的精神确实慢慢好了起来,只是一到暑假就会严重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