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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烦我了。”

许柏言拿手机的指关节微微发白,他不想让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

突然,一股酸水翻上来,电话无征兆挂断。

这是一个已经破碎掉的人,他从来都隐藏得很好。

他会突然抽搐,会失去知觉,会无征兆反胃,或是会出现幻觉。

这世界很注重从一而终的纯洁性,他知道,也理解。

杭朔眼神复杂,他看着那扇门突破不得,下一刻,手里出现一瓶小小的糖果。

他又敲了敲门,又说了句什么最终离去,许柏言没听清,他已经蜷缩在床上动弹不得。

这注定一夜难眠。

第二天,他早早起来。

打开卫生间的毛玻璃门,只见满地都是带着深褐色血迹的卫生纸,马桶里也一片狼藉。

许柏言抱头凌乱,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开始后悔和杭朔说的话。

他想找补,但拿起手机却又放下。打开大门,发现地上正当中摆着一瓶像是彩虹糖的盒子。

许柏言拿起来,上面还贴着杭朔的标签,有一半的纸还被撕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杭朔还要在一个没有包装的糖盒上贴自己的名字。

许柏言默默收下,他走下楼。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掉的水,想挽回杭朔这样高傲的男人,恐怕唯有以死谢罪。

杭朔并不知道许柏言跟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他此刻正带着蓝牙耳麦晨跑,带着星标的白t后背上浸湿汗水,显出肌肉线条。

男人刘海撩至脑后,更显五官凌厉,人人侧目。

运动耳环提示今日任务达成,她随即停下,从便携背包里拿出运动饮料。无意间侧头,却瞅见本该睡大觉的许柏言正一瘸一拐尾随自己,被抓包了,就傻傻坐在一个台阶上发呆。

他自己默默蹭过来,杭朔冷哼,“又不嫌我烦了?”

许柏言忐忑站在旁边,脑袋里苦苦思索着回答。

七月微风轻轻拂过细柳枝,杭朔从盒子里取出眼镜戴上,看清对面人的脸。

许柏言面色红润,相较平时没有什么异常。他自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气个半死,这小子上次高烧杭朔仍然心有余悸。

说罢,他背上背包伸手揉了揉狗头,拎起那人就往前走。许柏言顺从地跟在他身边,问,“我们去哪?”

“吃饭去。”杭朔蹦出一句。

馄饨摊上,许柏言狂炫。

杭朔抻出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下午收拾东西,带你去g城。”

许柏言愣住,含糊问,“我们干什么去?”

“去剧组看一下,有个配角要演,到现场不要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