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朔抹掉汗珠,喘着粗气,“本就没关系,何来远近。”
许柏言摸摸他的脸,“好,我相信你。”
仍是夜,杭朔的保温杯“尸骨未寒”,被窝里的许柏言正弓着身子玩游戏。
男人不懂这些现在时兴的手游,打了个哈欠默默看着。
他仿佛是酝酿了很久才鼓足勇气,“你有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以前的有些事情,好像发生过,但又记不清楚?”
“嗯?”许柏言的注意力都在电子屏的“激战”上。
他不假思索回答,“有吗,重要的事情肯定会放心上吧。”
杭朔似乎有点失望,他把手臂环上许柏言的腰,“不得不说,你记性蛮差的。”
“哦,”许柏态度极其敷衍。
杭朔便一把夺过手机,“几点了还玩,睡觉。”
“你想睡觉就别抱着我啊。”
“想玩就下山,我的床上听我的话。”
“”杭朔真是间歇性的有病。
许柏言习惯了,他懒得搭理,转身拉过被子,“你半夜上厕所别叫我,我的梦里我做主。”
杭朔:“”
仿佛是印证着他说的话,今晚又是做梦。
就像是时空破碎,许柏言拼命想遗忘的东西被什么关键词触发,千军万马,一下子全涌到眼前。
油箱破裂,四溅的汽油挥发着难闻又危险的气味。
靠窗的人用手肘猛然砸破玻璃,蹬腿慢慢爬出满是尖齿的窗框。
白烟冲上长空,车水马龙的高速上对此退避三舍。
“要爆炸了,快跑吧!”有人隐约喊着。
额头上源源不断流下滚烫的血,他恍惚向后望去,车里面,一个穿便服的男人被压在变形的后座。
许柏霖透过破碎的车窗向这边温柔地笑笑,脸部肌肉因大腿被撕裂的痛苦而变形。
他直直地望过来,眼睛如明镜般澄澈。
白烟中呲出火花,车里的人污血满身,唯有胸口护住的军帽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