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桥忽然酒醒一瞬,觉得自己正飘在个巨大的蒸炉里,全身上下皮肉滚烫,似乎下一秒就会烂掉。
杭朔给他擦眼泪,扯来被子垫到腰下面,以缓解冲击。
男人喉咙里闷声喘着粗气,汗珠从劲瘦的肩膀一路滑到下巴上摇摇欲坠。
“别哭,明天眼睛肿了。”男人语气极尽温柔,但是动作幅度却丝毫没有减弱。
他被辗转得眼神虚焦,只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被蚕食。
陆桥微微反抗,想蜷缩起身体捂住脸。
旅店天花板上的大灯照的眼睛生疼,不知道杭朔到底是什么怪癖,每次都要在明晃晃的房间里折腾,让他最后的一点羞耻心都无地自容。
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失神,两瓶白酒后劲难以想象,现在杭朔的眼睛里麻木又猩红。
他和陆桥在一起,时间越长就越是焦虑不安。他想开着灯,想看清楚他的脸,想看清楚他小腿到大腿上的伤疤。
那细细的一条,粉色的,泛着深红色的疤痕,仿佛还在淌血。
他抓起陆桥纤细脚踝,揉啊揉,探得越深,就越是不安,越是患得患失。
明明应该是那么柔软的地方,指尖触摸上去却是坚硬的。
伤疤不止存在于一个人身上,而是在无形中一直延伸,延伸到杭朔的心脏里。
着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夜夜刀割,刮着他的理智,刮着他的忍耐。
一年又一年,你变了样子,你长大了很多,你的脾气有细微的不同,你的身上依旧伤痕累累
杭朔在疯狂中眼含热泪,他习惯性把人翻上来咬住脖子,像是猛兽撕咬手无寸铁的绵羊。
一瞬间失去的理智,让本该是无声的呐喊,却从嘴里突兀地蹦出来。
“姜姜我的姜姜。”
泪水被海浪般的痉挛催促落下,陆桥无法呼吸,他本想应声,却觉得耳边的音节似乎并不是在叫自己。
你在喊谁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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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经历了场恶战,我抢来无数零食,但是很不幸,一个晚上全让我造完了(捂脸)
唉,如果学校封掉,我真是会很艺谋。希望国家越来越强大,人民万众一心,把疫情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