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死手,就因为林瑶之似乎确实有些许特别,所以他出刃的动作都没有那一次快,为的就是给她一个痛快。
可林瑶之躲过了,躲过了又如何,她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沈惊椿有些无奈,这是何必呢。与其瘫痪半生,还不如死了自在。
他沉默了很久,脊梁紧紧贴着坚硬的柱子。沈惊椿忽然觉得,心尖上凉飕飕的感觉直冲鼻尖,他的脑子变得无比轻盈,好似整个大殿都脱身给自己了。
他知道了,这是要死了,他终于要死了。
想起还没有回答的话,柱子上的人嘴里吐出一口污血,
“才不后悔……我才不后悔。”
“才不……”
“后悔。”
……
沈惊椿死在的大殿里,这地方本是王家宅子的旧址,只是当年,一把火被沈惊椿烧了。
他讨得皇后娘娘的欢心,转头就抄了王家,在原地方铺铺平整,又建了所宅院。
那粗壮的大柱子之下,正是当年官眷听戏的地方。沈惊椿死在了他与林瑶之的初见,仿佛重回那年大雪。
他走出王氏将军府,出门便看到了灰蒙蒙的太阳,但林瑶之手腕间的玉镯子是那样好看,晃花了他的眼睛。
那镯子后来也不翼而飞。
……
陆桥下了戏也没摘下面具,他急匆匆退下来,吐掉嘴里的血包。至于其他的旁白,那就是后话了。
他收拾干净,看着摄影镜头一帧帧闪过。导演最后抽着烟点了头,喊了句什么,大家都开始围着他鼓掌。
男主抱了抱他,当做杀青安慰。
这个剧组的男主和女主关系不大好,两家争番,在网上都已沸沸扬扬。其实他自己不大在意,所以让女主占了许多戏份去,两人见面也是无尽沉默。
他约陆桥晚上吃顿饭,两人酒量都不好,也能有个照应……
“什么叫有个照应,一起醉的不省人事躺大街上?”
陆桥一边卸妆一边笑,“只是时间真的太着急了,我要去下一个剧组,今天杀青了就收拾东西走,下次回北京再聚吧。”
“你这是要火的节奏啊?戏约不断,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了。”男主站在他背后喋喋不休,把自己的剧本冷落在沙发上。
他比陆桥咖位要大的,陆桥只当他打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