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梅眼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却听一旁的方藜嗤笑一声:“你家是儿子,真发生什么,也是你家儿子占便宜,你们当然觉得没什么。”
蒋玉梅顿时收了笑意,回头看向方藜讽刺道:“那不知方大夫和李管家,你们俩到底谁更吃亏呢?”
方藜却道:“我跟他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蒋玉梅道:“是吗?方大夫真是谦虚了,李宏如今为了救你,答应了带杨画过来跟我交换人质,可见方大夫在李管家心中的地位不低啊,若是李管家听到方大夫说这样的话,恐怕是要伤心的。”
方藜脸色一沉:“蒋玉梅,你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可惜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李宏绝不可能会来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蒋玉梅还没开口,外间传来声响,蒋玉梅笑了笑:“方大夫,你听到了吗?你的宏哥来了,下次还是不要妄自菲薄的好,李大,出去看看。”
“是,太太。”
李大去开门,方藜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却不着痕迹盯着门口的方向,在他心里,虽然一直都很想证明自己在李宏心中比杨画重要,却绝不是用这种方式,所以方藜希望李宏不要来,千万千万不要来。
然而当方藜看到李宏带着杨画从门外进来的时候,方藜心中还是忍不住闪过片刻的喜悦,接着就是愤怒和担忧。
“李宏!谁让你来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李宏上下看了眼方藜,见他没有受伤,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开口道:“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回头对杨画道:“画儿,别怕。”
杨画抬头看了一眼蒋玉梅,蒋玉梅怨毒的目光亦如七年前,让杨画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蒋玉梅自己也一样,一见到杨画,她就再也摆不出那副虚伪的慈善,双眼中藏不住的恨意,像利刃一样砸向杨画,如果一个人的眼神能杀人的话,那么此刻的杨画怕是已经被蒋玉梅凌迟。
蒋玉梅压着杀戮对李宏道:“你的人就在这,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交换人质了?”
李宏点头:“可以。”
杨画脸色惨白,一张脸泫然若泣,她呆呆望着李宏,像是被李宏的背叛惊的说不出话来。蒋玉梅给李妈使了眼色,李大过去将凳子上的方藜拉起,方藜低声呵斥:“李宏!”
李宏突然道:“等一下。”
蒋玉梅脸色微变,眯眼看着李宏道:“什么意思?李管家,到了如今这地步,你给不会还想反悔吧?”
李宏道:“不是,我只是跟杨画说两句话。”
李宏转头对杨画轻声道:“对不起画儿,我也不想骗你,但是方藜,我不能让他死,这是我欠他的,所以只能对不起你,画儿,你若想恨就恨我吧,方藜他也不过是被我牵连而已。”
李宏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于心不忍道:“你……还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远之吗?”
杨画怔怔望着李宏,许久却并没有说什么,她又将实现缓缓转向蒋玉梅,张了张嘴,问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我不明白……”杨画喃喃,“我想了很久很久很久,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
杨画道:“我和苏耀强……成婚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若我知道,我、我绝不会夺人所爱,后来……后来我知道了你们,虽然我们不常见面,可我自认为……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子,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至此?你害我,诬陷我……诬陷我与别人有染,你骗我吃珍珠粉,你……你……你找人折磨我,你……”
“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蒋玉梅打断杨画道,“明明是你自己偷人被耀强捉奸在床,怎么现在反倒怪起我了?”
“是你,”杨画咬牙,“就是你!”
蒋玉梅轻笑:“杨画,你怕不是失忆了吧?别忘了当年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你告诉耀强,你本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就连苏远之也非耀强亲生骨肉,这些可都是你亲口说的!”
“那你因为你!是你逼我的!”杨画泪痕满面,刚还缩着脖子瑟瑟发抖,这一下突然激烈起来,像是要把全身的力气都使出来,“是你,诱骗我吃珍珠粉,害我染上毒瘾之后,有故意不给我,逼迫我,若我不肯对大帅说那样的话,你就永远不给我珍珠粉,我、我没办法,我实在控制不住,我就是想吃,我太想吃了,才会……才会对大帅说那样的话,是我,是我害了我的儿子,是我差点害死远之,都是因为我,是我太没用,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