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姐,忽然开口:“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群体性癔症?”
“群体性癔症?”多米眼睛快速眨了两下,迅速地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癔症的集体发病或流行性癔症?我记得群体性癔症多发生于一些常在一起生活的群体里,比如学校、寺院、相对封闭或集中的工厂。这就说得通了!舒哥,想想你们的课程,封闭的环境,剥夺睡眠,剥削你们的饮食,让你们从惯常熟悉的文明社会突然变成陌生的原始社会生活方式,讲师也一直在引导你们的情绪波动。”
李姐点头:“心理结构变得不稳定,精神感觉也发生了异常,这时候最容易受到暗示。”
舒墨若有所思:“我觉得有可能,不是真的有鬼,而是有人故意这么去做。”但问题是为什么?他们参加的是一个非迷信的传销式培训班,为什么对方会做出一些超自然事件惹人关注?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那说明这是每次培训课程,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有灵异体验的属于少部分……
舒墨瞳孔一缩,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多米快速敲击键盘:“嘿嘿,这个挺有意思的,类似于蝴蝶效应的感觉。”
听着他们的话,胡鹏揉了揉眉心,迟疑地说:“我不这么认为。”
他们的讨论戛然而止,视线集中在了胡鹏的脸上,胡鹏精神依旧不大好,眉宇间带着浓浓的疲倦还有抑制不住的悲伤。
舒墨沉默看着他:“怎么了?”
“看见了,”胡鹏喉咙咕噜发出怪声,他神经质地抠了下手心,用气音小声说,“看见了……我儿子。”
“什么?你儿子?”多米一脸茫然,疑惑望向舒墨。
舒墨皱起眉头:“你儿子不是过世了吗?”
“我的妈,”多米浑身一颤,“这是见鬼吗?”说完,他打了个寒颤,寒毛都竖了起来。
舒墨瞪了他一眼,大致意思是当着人爹说这么合适吗?好在多米的确脑瓜子灵活,瞬间收到舒墨信号,立即闭上嘴,表示自己不再哔哔。胡鹏也显然没有和一个小孩计较的心情。
他咽了口唾沫:“是啊,他早就死了,但他就活生生的出现在我眼前,我甚至能摸到他,这件事情,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他又出现了,活生生的,不是死人,不是幻觉,我甚至能摸到他。”说着,他认真看向舒墨,朝舒墨伸出右手,展示给对方看:“你觉得这可能吗?实实在在有温度的个体出现在我身前,我就用的这只手,我甚至到现在都能感觉到衣服褶皱的触感。”
舒墨沉默了,只看着他。
“这一定是幻觉,非常真实的幻觉。”多米忍不住抹了把手臂刚冒出的一层鸡皮疙瘩,斩钉截铁地说。
“真实幻觉?”胡鹏咬紧下唇,低下头,沉默良久,神色晦暗不明的低喃:“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