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和白冰手忙脚乱,一个联系市局打报告,一个安排人去联系魏雄的社会关系,容铮却是一脸的平静,他眯着眼睛,视线落在前方的街道上,太阳已经冲破天空出来了,刺眼得他有些睁不开。
这里鳞次栉比的房屋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铁皮雨棚大多都锈迹斑斑起了一层厚厚的白灰,风一吹,一层灰便扬起将整条街掩在黑雾里。地上铺的灰色方砖已经破破烂烂,还有不少积水,一不小心就能中个炸弹,前面几个零星路过的人骂骂咧咧看着自己一脚水,心情不好还非要踹两下地面。
里里外外,都透着腐朽的味道。
他再抬头望去,现在还不时发出嘹亮嚎哭声的楼层,窗户上贴着喜气洋洋的红色窗花,外面还有一层不锈钢护栏,泛着新物件的白光,看来没有安装太久,随时朝外面散发着对美好未来的期待,和外面腐朽的气息格格不入。
一个期待明天的男人,会去为了一个泼皮无赖自毁前程吗?
容铮沉默了会儿,突然开口说:“我觉得,魏雄应该不是凶手。”
老张脸色有些难看,放下手里的手机问:“怎么又不是了?”
容铮:“白冰说的是激情犯罪,案发现场混乱,凶手情绪一时激动,偶然发生事故。而从现场痕迹,还有估计的卡车经过时间来看,凶手早就有了预谋规划,并且具备相当的反侦察能力。凶手心思细腻,文化程度应当不低,一个小学文化的普通工人不太可能。”
“这,”白冰还不愿意放弃,“没准人家自己好学呢?”
容铮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们进屋里兜了一圈,我也没见着一本书,桌上就几本故事会。”
“那图书馆呢?书店呢?”
容铮摸着下巴,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但是白冰说的可能性也存在。
派出所就在徐晓兰家前方五百米拐个弯的地方,三人刚一脚踏进屋内,门口就跑来了个急喘吁吁的年轻民警:“魏雄,魏雄找着了!”
容铮脚下动作一停,沉声问:“他在哪里?”
原来魏雄因为陈齐在门口的地面上倒油导致徐晓兰流产的事情,几次去陈齐家门口堵人,期间多次发生拉扯,长了一脸横肉的陈齐被魏雄打得鼻青脸肿无力还击,于是便报警告魏雄殴打,魏雄被直接关进了拘留所里。
而昨晚魏雄就老老实实在拘留所里蹲着,除非长了翅膀,或者有哈利波特的隐身衣,否则别想在这足足有三道铁门,随时有五六个警员来回巡视的拘留所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