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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冰关上门,身后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那声音被压抑在嗓子里,想哭又不敢哭,透着极度的哀伤,白冰忽然感到了一丝凄凉。

这一幕在很多年前,也同样发生过。

这时候路过几名警察,他们穿着制服,交头接耳地商量着什么,让那副场景更加相似,这一瞬间,记忆忽然有些恍惚。

……

……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下午,她站在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里,当时的阳光很好,金色的光芒把整间屋子塞得满满的,却挡不住里面难以压抑的哀伤和痛苦,地狱里的恶犬正在低呜着咆哮,痛苦的乌云层层叠叠压在头顶,让人喘不过气来。

她身边站着许多皮肤颜色各异的外国人,他们有的穿着蓝色的制服,有的穿着黑色西装,唯一相同的是,他们腰间都戴着装满子弹的枪,脸上的神色也异常凝重。

她身后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房间,那个房间不大,只有七八平米,里面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东西,没有窗户,墙壁是冰冷的白色,靠着墙壁的地方有一张空chuang。

这是一间臭名昭著的折磨房,拥有者是一个四十多岁在社区乃至整个城市有着良好声誉的中年男人。

那个压抑痛苦的哭泣声就从她背后房间的正中间传来,和现在一样,那是个只有十四岁的小女孩,那个女孩浑身chio,披着一件被他们带来的毯子。她的怀里一直死死地抱着一个幼小的男孩,那个男孩很小很小,只有五六岁的年纪,已经瘦脱了形,像是一具骷髅,身上的皮紧紧地裹着骨架,肋骨清晰分明的暴露出来,整个身子已经呈现死灰的白色,毫无半点生命的气息。

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女孩执拗地抱着男孩,他们在一起只有短短的半个月时间,但那备受折磨的半个月却残酷的像是一整年,到现在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

……

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一直围在周围担心里面动静的民警一窝蜂散了,白冰猛地从记忆里抽离转过头,就瞧见厕所的塑料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了一双惴惴不安的大眼睛。

那双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让人怜爱,白冰的心忽然有些柔软,她怕吓着对方,压低声音柔和地问:“好了吗?”

韩苗苗腼腆地点点头,她拉开门露出瘦瘦小小的身子,这已经是这里最瘦的民警的裤子,穿在她身上却是又肥又大,韩苗苗一直用手提着裤腰,担心裤子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