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往前直走两百米不到,就是村子口,入村的位置竖了个红色的伟人雕像。
村子口挺大,但是比一般村子还是不行,只是地上看得出来新铺上了一层水泥,不用一脚踩一鞋子泥。这里的屋子全是砖瓦小平房,浅红色的外墙爬满了干枯的野草,一栋紧紧挨着另一栋,可惜了路上没灯,看不太清楚。
他们到的时候,雕像下面坐满了人,有在打牌的老人,闲聊的村妇。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村子里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红色的伟人雕像被穿上了红色的长袍和草编的帽子,看起来有几分不伦不类。
舒墨一行人实在是打眼得很,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身高长相都出落得有些不大一样。
尤其是容铮,他太打眼了,从小到大的军人气质,还有不苟言笑的一双眉目,光是一看,就知道这人不好惹。果不其然他们一出现在村子口,就引起了注意。
“哎,你们就是村长家亲戚吧?”从人群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仿佛还活在就是九十年代,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服,脚下踩着一双裹满泥壳的解放牌运动鞋。
他看见舒墨和容铮的时候,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没了,眼中还精光乍现。他把手头的烟往地上一扔,走上前一脸热情去接他们手里的东西。
舒墨他们没客气,知道这是村长派来接他们的人,把手里的行李都给了他。
他来之前联系过村长,不知道村长怎么解释的,多半也就说自己是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免得人多打听。
谷曼本来还和他们说说笑笑,余光瞥见了走上前帮忙的中年男人,笑容瞬间僵住,她拧紧眉,想和最近的容铮说些什么,只听有人阴阳怪气说了句:“哟,那不是小玉吗?”
她立刻闭上了嘴,脸色一沉,也没和舒墨容铮打招呼,自顾自地提着行李走了。
周围人看向谷曼的目光没多少善意,男人大多都是眯着一双猴眼不怀好意,一脸坏笑的窃窃私语。
而女的则是带着唾弃,冲着谷曼的方向朝地上吐口唾沫,嘴里骂骂咧咧,但说的是土话,舒墨听不懂,只是听语气,应该骂得很难听。
谷曼也不说话,低着头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瞧见谷曼逃也似的匆匆离去的背影,舒墨眉头一皱,看向中年男人,中年男人果然目光灼灼地盯着谷曼的背影。舒墨轻轻咳嗽了一声,中年男人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视线。
他拖着行李,走在舒墨和容铮身边,用余光打量着两人,似乎是在猜测二人和谷曼的关系,舒墨发现了,但也没当面拆穿。
中年男人的目光只是好奇,并无恶意,但是那目光里含着些玩味的东西就很奇怪了。
舒墨莫名地觉得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