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吗?”容铮目光扫向屋内。为什么不是愤怒,不是生气?
吕傅勋靠着墙,眼睛狠狠地瞪着地面,猛吸着烟。
“是啊。”警员点点头,“前些日子,我和吕老师聊了聊,他好像有心事。”
容铮闻言偏过脸看他。
警员被他看得不自在,小声说:“其实是我主动找吕老师搭话,我之前可是他的学生。”
“这样啊。”容铮看了他一眼,沉声问,“他说了些什么?”
“就感叹工作是干不完的,想家人了,觉得很累……”警员顿住了,似乎在斟酌语句,“他问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容铮眯起眼睛。
警员抬起头,快速眨了眼:“杀-人。”
他咽了口唾沫,飞快地说:“吕老师问我,你知道杀-人是什么感觉吗?”
容铮眼皮一跳。
警员深吸了口气,似乎给自己壮胆一样,握拳砸了砸胸口:“唉,我好像说的有点问题。我不是想打小报告。吕老师问这句话的表情并不是那种很可怕的杀-人狂的表情,也不是杀完人很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当时脸上很平静,在看着很远的地方,用很随意的语气说出来……”
警员说完,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对,我的意思是,哎,我不是说吕老师想杀-人……我们警-察偶尔不得已情况下……”
“我明白了。”容铮说。
他说的很简短,语气很平静。
警员抬起头望向他。
容铮微微扬了扬下巴,低声说:“他没有杀-人。”
“我知道啊。”警员呆呆地应了声。
他握了握拳头,杀-人的眼睛不是那样的,他踮了踮脚尖,朝前探去。容铮也跟着侧身,朝屋里斜视过去。
吕傅勋闭着眼睛,把自己隐在房间的角落里,放佛和黑暗融成了一体。他看起来很疲倦,很累了吧,隐藏秘密的人,会被深深掩盖在心底沉重的心事压得喘不过气来。